徐世勣果然如子闵所言,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带来能够调动涿郡守军的兵符,也没有带回李艺的人头。
他见到李艺之后,虽然也假意与他商量如何能够不遵这道檄文回长安,保得一己之身和手中兵权,可痛下杀手的事,他实在不忍为之,不但是因为顾念旧情,而且他的大哥翟让正是以同样的方式险些遭人暗害,时至今日仍心有余悸。
我自然能够理解他的做法。
子闵却提醒我,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
我也知道不一样了,过去我做什么事都只依靠这些朋友,然而他们的力量毕竟有限,我不可能单靠徐世勣和李靖的五万人就能够夺回洛阳,而且他们与我本是私交,他们手下的人却只为了混口饭吃,想要让他们听我的话,必得给他们看得见的好处。
这便是当年李世民笼络人心的手段,秦王府的势力一度如日中天,并非没有道理。
涿郡的醉鸿渐茶楼正如卢彦卿所言,早已被夷为平地,纷乱的瓦砾在北风中显似乎有些瑟瑟,我则一袭白裘立在道旁,远远的便看见有几个官差朝我这边过来,回头冷冷笑了一下。
醉鸿渐既然已被污为叛党,那么来找醉鸿渐的人,必然也是叛党一伙了。我不必回头便知道他们已经围住了我。
其中一人道:“你是干什么的?”
我头也不回,冷冷道:“这话可轮不到你来问。”
另一人不待先前那人说话便插嘴道:“架子倒大得很!实话告诉你,李将军已经在此布下天罗地网,专等着抓你等逆贼,我劝你还是收敛些,免得得罪了我们兄弟,下到大牢里,可有你好受的!”
我转过头来,足尖一点便欺近那人身前道:“我看摆架子的是你吧!”说话之间已见那人似乎有些惊恐,一句话说完,我挥了挥手,那人便摔了出去,只听“嘭”地一声,后心撞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掉下地来,早已没了知觉。
其余人见我如此,拔出腰刀来,纷纷朝后退去。
我冷笑道:“让你们将军亲自来见我!”
那些人听了,面面相觑,脚下根本不敢动,我又走到一人的身前,指了指他身后躺着的人道:“你们也想像他一样?”
他连连摇头,一边拼命朝同伴使眼色,我看在眼里,却不加理会,随他们去。
他们连滚带爬地跑开了,四下看热闹的人都没有一个,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天底下只剩下我一人。
过了很久,一阵“达达”的马蹄声夹杂着整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