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连日来的大雨让土地十分湿润,空气中遍布潮湿的味道,湿漉漉的泥土中,几朵小花在微风中摇曳生姿。
那是一名农夫,大约三十多岁的年纪。面无胡髭,皮肤黝黑,一双有力的臂膀正在挥舞着手上的锄头。这里是离他家中不远的一片荒地,去年他搬到这个李家村后,便在这附近盖了一座房子,同老婆和孩子们生活在一起。
离家的不远的这块地一直荒着可怜,就打算开垦出来,种些菜来吃。因为下过雨了,土地吸饱了水份,显得十分湿润,锄头可以轻易翻动。
夏日的太阳散发着刺目的白光,草丛中似乎有什么闪动了一下,随即便消失不见了。
农夫抹了把头上的汗水,锄头继续挥舞。忽然,他的动作一顿,皱了皱眉头。锄头触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好像是一块大石头。像河滩上随处可见的鹅卵石,软润的,散发着惨白的颜色。
低咒了一声,他开始继续刨去。然而,锄头没有挥舞几下,他便停了下来,脸色一白,双目瞠大。
久久的,在这个平静的小山村上空,飘荡着一个男人凄厉的叫声:“来人啊!死人啦!”
草地被翻开来,湿润的泥土暴露在太阳下,没一会儿便被太阳晒干了水份。一颗已经失去了血肉,不知道多少年头的头盖骨已经失去了原有的颜色,惨白中带着微黄的颜色,黑色的窟窿里注满了泥土,三角的部分是缺失了皮肉的鼻子,一排牙齿森森发白。它仿佛是在瞪视着头顶的天空,那双没有曾经存在着眼睛的地方执着的看着,似乎是没有情绪的在哭泣着一般。
当千烨随着赵捕头赶到李家村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说起来,她所认为捕快普通的生活大约就是巡街,抓抓小偷,帮帮老人罢了。虽然事实上也是如此,但水面是不可能一直平静下来的。
最近衙门里到不开人手,大家都忙碌的很。尤其到了夏季,往来的商船增多,纠纷便也多了。每每若是有吵架斗殴,都是要出动去调停的。说起来,最近衙役们的日子倒清闲的多。守着门口,打扫一下县衙的院子,就是薪水太低了一些。
前来的捕快只有千烨同赵捕头两人,跟着同来的有八名衙役和一名仵作。
衙役们同附近的农户那里借来了锄头,很快的将四周的泥土挖开,一具已经有些年头的白骨便暴露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周围围观的百姓们不少,但相比较起来,白骨似乎比腐烂掉的尸体要没有那么的可怕。
千烨皱眉看着那不算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