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延元年,康熙二十年隆冬,紫禁城乾清宫西暖阁。
宁海将军喇哈达,内阁学士李光地,武英殿大学士纳兰明珠,议政大臣赫舍里索额图等人面色凝重,正跪地听训。
康熙大发雷霆道:“施琅,姚启圣靡费钱粮甚多,朕屡次催促进兵,只以风不顺利为词,迟延进兵日月,踟蹰不进,今又为争功,擅自出战,致使福建水师全军覆没,全军覆没!”
“喇哈达!”
喇哈达身子一抖,趴下道:“奴才在。”
康熙愤然道:“朕命你从中斡旋,调和这两人,你怎么办的事?”
喇哈达心想,奴才在京师呢,奉旨阅了两次水师而已,说的话能顶个球用。喇哈达头磕的咚咚响,“奴才有罪。”
“李光地,明珠,施琅是你们和姚启圣保举的,六百多艘船出去,回来就剩二十三艘,这就是你们保举的水师大将?既无忠心,也无才干,这就是你们口口声声的平海第一人?我大清本就不擅水战,海路难知,因此只能重用降将,为了平定郑逆,他们要什么朕都予取予求,最后就给朕这么一份战报?”
康熙将战报狠狠扔在李光地脸上,怒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全军覆没也是兵家常事吗?施琅战败之后还有脸上密折,说姚启圣为争战功,传假情报,逼他出战,就算逼他出战,并未遇上飓风暴雨,他就敢给朕打出这种全军覆没的战绩?之后郑逆还围攻铜山,将船厂船坞烧的一干二净,又将造船匠人全部掳走,说明什么?说明郑逆经此战后实力并未受损,耀武扬威数百条船直接攻取东山岛!”
“说明郑逆甚至不是惨胜,而是大胜!说明施琅无能!无耻!无良!”
“姚启圣上的折子,通篇没有说施琅一句不是,把罪责全揽于一身。郑逆伪将朱有临阵倒戈,诓骗姚启圣,这是有的,但事出何因呢?施琅一直主张剿抚并用,意欲攻取澎湖后待贼自乱来降,他根本没有一举击溃贼军攻入安平城的胆量。朱有权衡之下,唯恐攻下安平城却得不到施琅的援军,因此才向郑逆克臧告密。”
“要不是索额图劝朕莫听施琅一面之辞,派出钦差密使一一问过诸将,得到了郑逆克臧写给随征都督陈蟒的劝降信,朕还不知这其中的诸多缘由。”
索额图道:“皇上,施琅不过是推脱罪责罢了。任凭千万理由,以众击寡,还将仗打的如此难看,单是这一点,按照本朝律法,就当令其自裁。同巡总兵吴英、兴化总兵林承、海坛总兵林贤、平阳镇总兵朱天贵等一干将领多为智勇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