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破面孔,说是无颜去见列位先皇。先武王生性骄傲,最后却舍下脸皮,向你们卑躬屈膝求援,为的不过是拯救内地数千万受苦的同胞。先武王虽不是完人,但无愧于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的道义,担当,不屈,韧性,正是我族能留存至今的原因。先武王是有日本血统的汉人,可无人说他是夷人。他将你们当做华,那是高看了你们,畏惧鞑虏而不出兵,给点武器矿石就觉得心安理得,坐看天地翻覆而无所作为,也算是华?”
山鹿素行争辩道:“非也。殿下曾祖郑公上芝下龙乞师时,御三家中只有纪伊南龙公(德川赖宣,德川家康第十子)反对出兵,其他人皆争当先锋,我日本拳拳待中华之心殿下全然不见,只是一味指责。”
“孤看得见,孤还知道,最后没出兵是打算观望静候,若我军胜券在握则锦上添花,若我军失福州,不落井下石便是尽了本分,遑论相助。岂不闻,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如今我朝正是以区区之势溯流而上,只为中华法统道统所在。”
山鹿素行满脸羞愧,不再言语。
管家又匆匆赶来道:“日本国征夷大将军德川纲吉遣使至澎湖,请求恢复藩臣名分,是否放行,请王爷示下。”
朱克臧哈哈大笑,写了一封手令交给管家道:“准日本使臣至安平城面圣。”
德川纲吉的大奥奢华成风,让本就脆弱的幕府财政雪上加霜,唯一通商的朝鲜,清国和荷兰又被明朝斩断的只剩朝鲜,如今日子难过的很,归来的使臣又大肆渲染明军水师之威,惊愕之下,德川纲吉赶紧遣人赴承天府请求册封,否则难保明朝不去主动扶持其他大名藩主。
沉匡国憋了一肚子的话,待两个日本人走后才说出来:“王爷,末将和日本人打过交道,别看他们和我们长的差不多,心眼可完全不同。自私冷酷,小心眼,不守孝道,子女弑父母的都有,若是家里粮食不够,就将老父母弃在深山,如此禽兽行径,他们还讲的出口,丝毫不以为然。若说他们与我汉人同种,末将不太赞同,更不想接纳他们。”
朱克臧道:“日本人附庸风雅,研究易经的人不少,却始终不懂中庸之道。水满则溢,月满则亏;自满则败,自矜则愚。遇事不懂取舍之道,赌徒性情。”
沉匡国惊讶道:“那王爷怎么还说要他们融入我族,末将只想融他们女人,不想融男人。”
“漂亮话要多说,龌龊事偷偷干,懂了么?匡国,你知道中原人口现在才多少?”
沉匡国道:“末将猜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