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毓荣要投诚。”朱克臧笑道:“云南下,四川便朝夕可下。别说四川如今只有十万左右人口,即便有千万人口,也是轻而易举。川人很聪明,从不在内战流血。自古以来,只要不是外族入侵,大兵一到四川,川人便会投降。”
陈绳武道:“川人从未负国,不过我朝确实负了川人。摇黄贼残害百姓,我朝却招降摇黄,编入官兵,他们打着大明的旗号烧杀劫掠淫,这笔账,川人是算在我朝头上的。张献忠屠川西和川中,清廷屠川南,川东,川北。川人虽然痛恨张献忠,痛恨清廷,恐怕对我朝也是颇多怨言。”
“嗯,所以大兵入川时,要严肃军纪。待日后打下南中国,再迁徙移民填川滇二地,免二十年地丁银,加大生育补贴,开拓荒地,补足人口。”
李德道:“陕南比四川更甚,虎迹狼蹄多于人迹,千里荒地,补给困难,战时不能就地购粮,所有辎重均需随军携带。另外,占领后,我朝要花销补贴下发的款项颇多,所以下官以为,应先发展经济,积攒税赋,再取内地,稳扎稳打。云南倒是可以拿下,作为进入内地的通道。中南道和清朝交界处是湿热丛林,蚊虫滋生,瘴气为害,疟疾频发,要过此处,得有半数人送命。我朝大量种植金鸡纳树,钻研治疗疟疾之法多年才有所成效,即便如此,此前大战中,也有三千兵卒死于疟疾。若蔡毓荣不来投靠,虽说能打下,但又要折损许多人命。”
朱克臧道:“先修路吧,大量招募土著,多备些金鸡纳草药,修出一条从缅甸通往云南的官道。若康熙不让蔡毓荣当云南总督了,他好从这条路逃跑,我军也好从这条路入滇,日后内地汉人也能从官道移居中南半岛。”
洪旭道:“殿下,蔡毓荣还等着我们开价呢。滇人与他仇深似海,他不敢留在云南。”
“平三藩时,西南诸地都和他仇深似海了吧,山东福建和他父亲蔡士英还仇深似海呢。予他五十万元,保他亲族性命,就这个价码。他是做不成官了,不过他的子孙可以参加科举嘛。若我军强攻云南他那个空壳子,军费犒赏抚恤金也就那么多,只是怜惜将士性命罢了。”
散会之后,朱克臧才突然想到,好多天没见过他的弟弟朱克爽了。朱克臧问沉匡国朱克爽的去处,沉匡国说闽王最近喜欢去科学院与泰西人闲聊。
“闽王殿下迷上了泰西乐器,正组织人改编宫廷雅乐,因此常常和泰西人讨论乐律。”
朱克臧心道:“这可太嗷嗷的好了,以后不用听那催眠曲了。”
尽管朱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