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之地,落央山上,漫漫青烟沿天际兀自向上,暖意融融的花圃,盛满了不该有的点点温馨。
梧木屋,蚕纱帐,竹制的床榻咿呀作响。
如藕般的雪白双臂环绕在男人坚毅的脖子上,她目不转睛地望着,贪婪地闻着从他身上传来的阵阵气息。
“我要牵你的手去看彼岸花开。”
“然后呢?”她眼中带笑,脸上难以掩饰的伤疤,在男人侧目时,万分刺眼。
“等到花谢时,能吻你的脸颊。”男人额头渗出微微的汗珠。
“彼岸花什么时候谢?”女子娇唤一声,藏在枕头边的匕首触手可及。
瞬间,木窗外的晚霞愈发血红,她明明感觉到属于男人的寒凉气息,她明明知道这个吻跟从前一样可笑,然而当枕边的匕首被她复而塞回枕头之时,她败了,败的一塌糊涂。
温顺地闭上眼睛,冰凉的唇面还未碰到,一丝冷戾的声音从耳边悠悠传来。
“朕要她谢,她怎能独开。”男人一改温柔忽而挺身,翻手之间,数只金芒小箭,稳稳飞入女人心脏,“末,你早该死了。”
披上一件外衣,他冷冽看向榻上,胸口和嘴角开始往外渗血的女子,心下没有一丝怜悯,“早在八年前,你就是死人了,你甚至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你要杀我?”蓝末满眼的不可置信,她捂住汹涌不止的鲜血,用仅存的一丝力气,咬牙问道。
“杀你?”东方誉系好腰带,不屑一顾地看向浸满床榻的鲜红,“若是杀你,蓝途能够活过来,朕为何要留你到今日。”
男人轻蔑地笑,“朕只是让你也尝尝得到,却突然失去的滋味,朕只是让你也尝尝日夜凌迟的锥心之痛!”
东方誉忽而用剑柄挑起蓝末尖尖的下巴,他想起蓝途十四岁的模样,她还那么小,却死相可怖,无一人敢上前认尸,他现在都还记得,手握匕首,年龄比蓝途小上两岁的蓝末,一脸冷然地坐在尸体的身边。
没人知道为何情深似海的姐妹会突然反目,也没人知道,十二岁的蓝末会在这件事后,陡然销声匿迹,成为二皇子的幕后之宾。
更没人知道,八年后的今天,蓝末会被她的恩人给毫不留情的杀掉,让江湖人士闻风色变的神秘人—末,一柄刻有末字的小小扇坠,但凡诛杀一人,就会在门案上留有末字诀的记号。
然而,她真的被遗弃了,在八年后的今天,她帮助面前的男人扫清一切障碍,她助他荣登大宝,他亲手断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