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誉已经默默地蹲在了蝶妃的身边。因为。不止他看见了不妥的位置。那已将长长裙摆染红的血迹。就算经过流水的冲洗。也不能变淡一分。
由面无表情到沉沉怒气。变化不用一瞬。他将栈桥上的宇文翩蝶一把横抱。再起身时。已是运着轻功。向着锦宫寝殿的方向奔去。聘婷不再看狼狈的孙渺渺一眼。栈桥上花容失色的女子。看着东方誉御空而行的身影。嘴唇不由咬破。腥腥的血迹在舌尖反复。
“宇文翩蝶。你迟早要死在我的手中。”她在心中默默地说着。这是恨意。绝对是。
东方誉目露焦色。这个女人还不能死。她是蓝末留给他的棋子。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搜集跟蓝末有关系的一切事物。即便是一个人。他也要好好保存。他总有机会再见到她的。一定会。
于是。当他英挺的鼻梁触及到女子凉凉的鼻尖之时。一记温暖的吻在女子的唇齿之间缓缓散开。梦境中孩子微笑着离开的画面突然出现浓浓的迷雾。扮作宇文翩蝶的长乐。有那么一刻。只觉得身子忽然变的好轻盈。她看见了几个熟悉的人影。还有。她已经变的扁平的肚子。
“我的孩子呢。”长乐尖叫着醒來。她的手心皆是温暖。再看握着她的手紧紧的男人。正是许久未见的皇帝夫君。东方誉沒有笑。但是他的眼中。却是无尽的担心。这种担心。竟是长乐从來沒有感受过的。
只有抵达权利的高峰。你才能够保护想保护的人。才能坚守住一切。这是蓝末的原话。长乐此刻能够想起。自然是因为东方誉陡然而变的态度。
“我们的孩子还会有的。翩蝶。”东方誉说的很木讷。他的神情涣散。他已经将翩蝶揽入了怀间。他闭上眼。他想象自己抱着的是那个人。那个他思念很久的女人。那个他差点处死的女人。
爱情就是如此。求而不得。就是最美好的。
娉婷赶到此处的时候。就是见到了这一幕。她忽然有种很深的负罪感。这种负罪感。自东方誉第一次进宇文翩蝶的闺房之时。她就有。如今。看到两人虽然失去了孩子。却仍然亲密无间。这种负罪感就更加加重了一些。
她的姑娘。若是看到了这一幕。也许希望就留在落央山顶。再也不醒來吧。看到心爱的男人跟其他女人相依相偎。要多么好的耐性才能无视。娉婷默默帮东方誉和蝶妃关上寝宫的殿门。不再去看落满一地的温存。
“朕想好了。”东方誉忽然抬头。他的眼聚集的光犹如一盏指引光明的灯塔。“这次西蜀贺宴。你陪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