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原不由暗暗舒了口气。那日左言希离开前曾为他诊脉开药,又调养了两天,想来颇有效果。
发现阿原进来,景知晚抬眼,如深潭幽深般的眸子便似被阳光投住,意外地亮了亮。
阿原笑问:“可曾好些了?”
景知晚丢开书卷,凝视她片刻,轻笑,“若你替我按捏一回,大约会好很多。”
阿原做了个鬼脸,果然坐到床榻边,如那日雨夜在木屋一般,替他按捏受过重伤的脚踝溲。
景知晚沉默地看着她的动作,眸心辉芒淡淡,似有惆怅之意。
阿原问:“你怎不跟着去贺王府别院住两日?”
景知晚睨她,“我为何要去?恧”
阿原道:“我看谢公子品貌绝佳,小贺王爷似乎很是喜欢。如今他们去了贺王府,跟言公子咫尺之遥,你不担心?”
景知晚轻笑,“你一忽儿说我对姜探怜香惜玉,一忽儿猜我和言希有甚么风流雅事,怎不说我为你留在了这小县衙,一片真情难得?”
微暖的灯光下,他的眉眼柔和得出奇,也好看得出奇,阿原一时便看得出神,不由顿住了手。
好一会儿,她努力地厚起脸皮,说道:“嗯,的确真情难得。其实我也……我也很是领情,领情……”
她往日身经百战,想来这些顺水推舟的情话,都该信手拈来。可如今她搜肠刮肚的,竟说得极艰难。
更糟糕的是,她还不曾说完,脸庞又烧烫起来,再无半分传说中她睡遍京城俊秀公子的风流倜傥。
还有,眼前这家伙完全洞悉她的底牌,而她连他是不是景辞,是不是被她甩过的那个未婚夫都全不知晓,更别说他们的过往,以及他前来沁河的动机了。
当然,不论是什么动机,也许他并没有撒谎,他真是为她而来……
如现在这般和谐相处,听他说着不知是真是假的情话,她居然忘了他往日的刻薄无礼,只想跟他亲近些,更亲近些。
她是不是被朱继飞传染,也有些疯魔了心?
其实连慕北湮都比景知晚可爱些,更别说同样俊秀却尔雅得多的谢岩了……
景知晚见她揉搓着手出神,本已恬静下来的眉眼不由微微挑起,“我怎么瞧着……不像领情的样子?”
阿原便叹道:“我很想领情,但景典史高高在上,我便不怎么敢领情了!”
她不晓得自己说得算不算清楚明白。但她只是说了这么几句,面庞已红了又红,而景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