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陈镜低头一直凝着她,开口虚弱的解释:“这次,听我的,好不好?”
冰言喉头泛起的酸涩难以平静。
“冰言姑娘,你试试,能不能将身子侧出来?”
冰言听着吩咐一点点侧着身子。
“她的腿受伤了,出不去你们”
陈镜还没说完,胸腔里突然升腾起一股血腥的异样,他努力压制住,又吞咽下去。
可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冰言被接出去的前一秒,他拧着眉头撑着,虚弱的笑着:“兜里的巧克力你还没吃”
冰言抽出的手摸上他的脸,“等你出去,喂我吃”
她刚被救出去,陈镜的身子猛地垂下去。
只听到身后闷哼的一声,冰言再次扭头时,只看到他背上还有一块石板直接压倒他。
他沾满血迹和泥土的侧脸依旧那么傻愣愣,可那双眼睛,却紧紧的闭上了
冰言的胸口突然升腾起一抹甘甜,在将胸腔中压抑的那抹血迹吐出之后,冰言整个人晕倒在担架上。
“医生,医生,快,快过来急救”
满目苍夷的一片废墟,浓重的血腥呛人口鼻。
冰言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晚上。
她的手背上挂着点滴。
一名医生的模样的人过来给她换药瓶,一边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姑娘,你真幸运,被保护的太好了,腿上这点伤不用担心,不会残疾的。”
冰言视线里一片空白,睁开眼几分钟,她才适应了眼前的环境,也不顾手背上的吊瓶,赫然坐起来:“医生,那个保护我的男人呢?”
“你说哪个?”
“就是陈教官,他的犬找到他的!”
“哦,你说当兵的那个啊,钢筋插肺,能坚持这么多天,真是不容易!”
冰言眼睛突然满片黑暗,她干涩的问出心底里最不愿意问的那句话:“那他还活着吗?”
医生摇摇头:“凶多吉少,一救出来,带着钢筋直接坐直升机去了市医院,终究是当过兵的人,姑娘你就放心,他能撑过去!”
钢筋插肺!
难怪她摸到那么多血
这么多些天,他撑了这么久,却没有和她说一句自己受伤的事情。
苦涩,无奈。
冰言单手插进头发里。
极尽的痛苦像一只恶魔的手抓着她的心脏。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