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呼哨声便醒来的陆茯苓干脆下了床,就着桌上的残烛打开了信。
信很短,交代了卫城那边已经接手卫城军开始练兵,修和堂从别处调来的兵器甲胄也都到了,只等备战完毕便可整装出发。
看完信,陆茯苓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郑煜,一进军营便判若两人。这土匪脾气怕是改不好了。”
崖香挑眉,快速扫了一遍信的内容。
原来,郑煜抵达卫城时,正是她们刚出北城门。原打算与她们碰上一面的郑少将便满腔怨气地带了几个人直接冲到了秦克难的府上。这秦大人自然是百般推诿,差点把朱副将也绕进去。但他没料到自己面对的这位郑少将的脾气和滔天的怨气。他正打算转移话题送走这一群瘟神的时候,披头便是一把开了刃泛着冷光的瑶光刀,堪堪停在鼻尖前寸许。这可把请客难吓得半死,抖成了筛子不说,差一点便尿了裤子。这位秦大人,原本也不过是想着只要城不破,他这条命和半顶乌纱总是保得住的。更何况,北齐人离开后再无攻打卫城的迹象,此时最宜龟缩,兴许还能躲得过一劫。所以即使郑煜拿着兵符,他也不敢就这么答应移交卫城军。可如今,这位显然是个硬茬,天塌下来也顶得住,他便干脆脱手这块烫手的火炭。
这么件事情,在郑少将的笔下,简洁凝练成了十六个字:“至秦府见之,废话甚多,抽刀佯砍之,遂成。”
崖香和陆茯苓的脑中俱浮现起郑煜那把瑶光刀,这次这位秦大人怕是克不了难了。
两人相视一笑,茯苓将信纸就着残烛烧掉,崖香往外间传膳去了。
“自打我们进了卫城以来,早膳都是北齐的样式。今日特意让厨房准备了大康的点心和猪肝粥,姑娘,快来尝尝!”崖香无不邀功地领人进来将点心摆好,又进来招呼陆茯苓过去。可一进屋,崖香发现自家姑娘倒在了桌边。“茯苓!”
好在陆茯苓很快就醒转,只是仍旧皱着眉,极为不好过的样子。崖香端了茶给她顺气。
“崖香,这猪肝粥,我怕是吃不了了。”陆茯苓忍着翻涌的感觉开口,“闻都闻不得。你去用些点心就让他们撤了吧。”
“……”崖香欲言又止,皱着眉嘱咐茯苓好好休息便出去了。
陆茯苓只当是气候不适应败了胃口,喝了两口茶便趴在桌上睡过去了。许是身子不适的缘故,陆茯苓这一觉睡得很沉。期间似乎还听到了打斗的声音,可是眼皮重似千斤,怎么也醒不过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一股浓烈的香味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