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云箫从挑开的窗帘望向宫羽、薛子斐两人,脸上带着淡淡地笑意。不同于她平时常常挂在脸上的媚笑,这笑容很是温和,暖暖得一直蔓延到眼底。厉无咎看在眼底,心中忽然对这个性情多变的女子产生了一丝好奇。
“厉郎,你总盯着奴家作甚,可是觉得奴家好看?”宫云箫仿佛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忽得回眸一笑。
“哼。”厉无咎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着她。
这几日相处下来,厉无咎面对着宫云箫时,虽然又是感激又有些自责,但还是不习惯她时不时的调戏逗弄,每次都大感头痛,现在索性只作未闻。总归宫云箫也只是喜欢调笑两句,只要不去理会她,她也不会一直追着问的。
窗外隐约传来宫羽欢快的笑声,以及她向薛子斐讲着鸿音阁各处的景致还有年少时候趣事的话音。宫云箫再次转头看向窗外,一脸惬意地由着清风拂动鬓发。
常言道,望山跑死马,倒也甚是贴切。
至宫羽向薛子斐指点悬钟镇所在后,车队又行了一个时辰,方才到了镇口。
走得近了,只觉得这个小镇更加壮丽。一座座建在绝壁上的悬空楼,层层叠叠,凌空而起,大约有上百所。
前人有诗赞曰:悬钟凌空起,抚云凭栏依。猿鸟堂上客,从来非凡地。
崖间飞瀑直坠,水雾缭绕,宛如蓬莱仙山。绝壁上零星长着几株老桃,如今花期已过,桃实初结,想来春日里,满树缤纷该是何等秀丽。
崖下镇集上,屋舍林立,街道上铺着古朴的青石,年代久了,石面上被磨得光光的。
镇中央是一栋戏楼一般的建筑,匾额上写着“丝竹鼓乐”四个大字。楼上四面通透,只挂着些纱幔。按宫羽的说法,阁中弟子有时会来抚琴吹箫,每逢佳节,还会请了戏班子来演戏。此刻楼里倒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在。
“少主,您总算是回来了。阁主和先生都等急了,让奴婢在此接了您直接去殿上。”过了丝竹鼓乐楼,就到了谷口,却见两山闭合,只余一条三丈宽的口子,此时一个绯衣婢子正守在谷口,见了宫羽等人立刻迎了上来。
“啊?”宫羽见着娘亲居然遣了贴身的婢子来迎她,顿时知道自己之前想着先偷偷回去,找爹爹求情的如意算盘这下是打不响了,顿时把薛子斐都给抛在了脑后。
只见她如霜打得茄子一般,耷拉着脑袋,蹭上前去,艾艾斯斯地问道,“妙音姐姐,我娘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啊,还把你给遣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