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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晚膳后,众人都早早回房歇下,宫云箫和厉无咎既然是扮作夫妻,自然是住在一块儿,薛子斐和刘昌敏则一同住在了隔壁。
“厉大人,这几日我看着离京城也近了,我再出来骑马,只怕是惹人注目。明日起,我便与刘昌敏同车而行。”回了房,宫云箫先是替厉无咎把了把脉,确认他伤势并无反复后,这才轻声说道,“虽然鸿音阁探听到的消息,他们似乎并不知道你还活着,更不清楚薛公子的样貌,不过这事儿就怕有个万一,你们二人还是小心为上。”
“我知道分寸,你不必太过担忧。”厉无咎柔声说道。
这几日同行同宿下来,宫云箫理事妥帖谨慎,对他的伤势更是十分上心。厉无咎便是再不懂风情,也不是个傻子,可他心中到底是顾虑重重,无法回应这份情意,是以更多了几分抱歉。他或许未曾发现,自己对宫云箫已不像初识时那般排斥,与她说话时更不觉放柔了声音。
“我知道你有分寸,只是别忘了,你现在身上带着伤,千万别妄动内力与人动手。明日起,我们估计就会遇到那些人了,到时候不管发生什么,切以自身为重。”宫云箫这时已擦去了脸上的伪装,露出本来面貌,此刻听了厉无咎的话,双颊一热,转过头不敢看他。
只见烛光跳动下,她一张俏脸微红带着羞意,原本妩媚的眉眼,风情万种间又添了一抹清纯,更是美极。
厉无咎只觉得心里一热,赶忙挪开眼,默念了几遍清心咒,这才稳住心神。
宫云箫似有所觉,转过头来,却见厉无咎脸色不甚自然,还当是他忧心进京之事,咬了咬唇,说道:“明日出了城,我替刘昌敏改个扮相,定然不会叫人认出他来。只是这易容的材料,配制不易,我此次出行虽然多带了些,也不敢多用。倒不是我鸿音阁小气,而是万一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指不定还能派上用场。”
“我不是这个意……”厉无咎下意识地想说自己不是在想公事,却又顿了顿,改口道,“云箫姑娘所虑甚是,明日有劳你了。”
宫云箫看着厉无咎那刀削斧刻般的面容,只觉得一阵气闷:这男人刚毅稳重,只一面就在她心里留下了难以抹去的影子,却偏偏油盐不进,自己百般示好,随他奔波千里,怎的就不见他有什么回应。
想到这里,宫云箫也难免有些委屈,不想再与厉无咎说话。她转身走向屋角的柜子,从里面抱出一套备用的枕头床褥,一把塞到厉无咎怀里,没好气地说道:“厉大人,我要休息了,请你回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