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龙听到了,默然良久,才盯着韩世功幽幽道:“粮草自然是有的,将那些战死的流民尸身收拢起来,洗剥干净,叫伙夫做熟了,咱不就有肉吃了嘛。”
“这......,”韩世功虽则杀人如麻,也算是个冷血屠夫,可是猛然间听说要吃人,还是难免小吃一惊。
“这什么这,若不如此,咱们如何能够支撑着攻下镇北堡。”韩世龙淡淡道。
“唉,罢了,额这就去叫伙夫生火造饭。”韩世功也是默然良久,最后还是一跺脚,径自去找火兵去也。
打了半日,攻守双方都有些疲累,于是流民军生火造饭歇息一下,镇北堡守军也趁着这个机会蓄养精力,为接下来的大战做准备。
流民这边本来正因为遭受重大伤亡而心胆俱落,士气低迷之际,不提防满满一大碗麦饭摆在眼前,更难得的是麦饭上面还有肉(暂时不是人肉)。
千里飘荡,攻打城池为的是啥,不过是一碗饱饭罢了,流民们端着饭在手,自然是不打话,一口紧似一口地大吃大嚼,吃完了,还不忘舔一舔碗底,直到舔的舌头都痛了,方才罢口。
“你们想吃这样的饭吗,想敞开肚皮吃个饱吗?想的话,就他娘的好生卖力攻城,等咱们进了城,额韩老大旁的不敢说,饭管叫你们吃饱。”韩世龙大声说道。
流民们听了韩老大的话,反应各不相同,有的兴奋,有的木然,有的跃跃欲试,有的想到生死未卜,不免垂泪。
如此,待流民们歇息一阵,韩世龙又令攻城,这一次,为了分散守军的火力,他特别命令流民分作几波,其中一波还是从那个缺口处只扑城墙。
另外几波则带着木柴,借着最大那一拨人的掩护,跑到拒马的其他方位,堆起柴木,点起大火,烧那些拒马。
城头上何二狗见到拒马处燃起好几处火头,虽则心中大急,却又无计可施,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拒马满满地化作焦炭,最后成为飞灰,飞散无踪。
流民军成功地在拒马绵延的拒马中打开数个缺口,然后韩世龙便命令手下人等,兵分几路,只扑护城河。
到了护城河左近,再想搭几座木桥就进攻自然是万万不可能的,所以流民军便开始搬运土石,打算填平护城河。
守军岂能让流民军如愿,只见城头上弓矢,火铳齐发,城下流民中箭者,中火铳者无不痛苦哀嚎,在地上连连打滚。
其他流民对此等惨状早已司空见惯,一点儿也不在意,他们只是在将土石倾倒进护城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