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们经过不懈的努力,付出了极大的伤亡,终于填出一道宽约三丈多(10米)的缺口。
有了这道缺口,流民军自然可以直抵城下,蚁附登城。
这一日天色刚刚大明,韩世龙便驱动流民潮水般涌向镇北堡。
流民到了镇北堡的城墙下面,如果去除高度的差异,此时流民军与镇北堡军的兵士其实已经算得上是面对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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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之上,何二狗手握刀柄,冷静地注视着城下的流民军,他看上一阵,便问手下人道:“咱们手里的箭矢,子药还剩几成。”
“弓矢还剩3成。”弓兵旗两个旗总回道。
“子药还剩4成。”火铳兵两个旗的旗总回道。
“咱们的人可有伤亡?”何二狗又问道。
各旗旗总互望一眼,都回道:“还不曾有伤亡。”
“十天了,流贼围着咱们打了十天了,居然还不退走,往常流贼咱们也不是没见过,哪个不是一见到咱们就跑了,咱们不去寻他们的晦气,他们就该烧高香了,现如今,他们居然敢围着咱们,还一围就围了十天,而且看样子,还想接着围,真是奇怪。”何二狗这番话,与其说是说给下属听得,倒不如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从前还在训练新兵的时候,何二狗就带着一帮子新兵打过流贼,那个时候,就算是上千的流贼,望见何二狗区区几十号官兵,都会崩溃而逃,所以现在这个场景他一时无法适应。
何二狗都不知道为什么,他手下这些兵将自然更不知道,大伙儿面面相觑,都默不作声。
镇北堡中的兵将们当然不会知道,这种变化却是由于延绥勤王兵溃,走合于叛民,流寇声势大振,从前不怎么敢攻打重兵把守的县城,现在——打;从前连走路都要绕开的府城,现在——打,所以小小一个镇北堡,有什么不敢打的。
何二狗犹自想上一阵,便望着东边,忧心道:“大人,你到底何时能够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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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注意到没有。”一直在后方督战的韩世美忽然指着镇北堡说道。
“有什么情况吗?”韩世龙问道。
“大哥,你看,城上射下来的箭矢逐渐稀疏起来,而那些火铳响的时候少,不响的时候多,只怕他们的弓矢,子药快要用完了吧。”韩世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