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些个军将望见这些个血淋淋的首级,再想想洪承畴给金锡如安的罪状,再看看还提着带血的刀站在一边儿的刘仁杰等人,不免分外担心起自己的首级起来。
这却是因为洪承畴所说的那些个罪状,不单是金锡如犯了,这几位将主有一个算一个,全部干过,如果照着这个标准来杀人,只怕洪承畴只需上下嘴皮子一碰,延绥和固原军镇的将官们就会全部灰飞烟灭。
于是整个中军大帐静的落针可闻,急促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所有的军将都浑身淌着汗,直勾勾地盯着洪承畴,且看他老人家下一步想怎么地?
洪承畴见大帐中的军将们一个个都明明怕的要死,却又努力摆出一副笑颜如花的样子,便很是满意地暗自道:“甚好,已然成功地镇住这帮丘八。”
他想完心事,便神色严峻地拿一种威严的目光扫视着大帐中的军将们,这些个神经高度紧张的军将们跟洪承畴的目光一碰,便赶紧转开脸去。
在这个时候,哪个将主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敢跟洪承畴对视。
洪承畴威严地扫视了一阵诸位军将以后,马上就画风一变,换上一副春风和煦的表情,对着众将道:“如今我延绥正值多事之秋,流贼肆虐,荼毒乡里,百姓蒙难,我等官军,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这金锡如舔为官军,却屡次抗命,畏战避战,不思报效朝廷,故而本院方才杀之,以肃军纪。尔等一定要以此人为戒,务必要听从本院的军令,尔等可听分明了?”
吓!原来杀金锡如只是因为金锡如不听话而已!众位兵将这才把心放进了肚子里。
“张明哲。”洪承畴轻声唤道。
“卑,卑,卑,卑职在。”
固原来的张明哲本来就一直被吓得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生怕洪承畴把他和金锡如这两个固原来的客将一锅炖了。
所以洪承畴一喊他的名字,他就像被雷劈了一样浑身一抖,哆哆嗦嗦地离开座位跪倒在地,等着看洪承畴要怎么处置他。
“张将军,固原镇就来了两位客将,如今金锡如已然伏法,他的部曲就由你来代为指挥,你可听分明了?”
“分明了,分明了,卑职听分明了。”张明哲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不止。
“嗯,主帅伏诛,兵士们必然疑惧,待会儿我派仁玉与你一道去宣读金锡如的罪状,然后金锡如那厮不是老说兵士们久未领饷,心生怨恨吗!这次,我特拨付三万两白银,给将士们补发一年的军饷,你待会儿就去放饷。你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