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等在投降之前,还想立功,我也可给尔等指一条生财上进之路。
凡击斩北虏输诚者,依朝廷成例,可获白银30两,我靖边堡富足,一概给予你等50两,且准许你等在我靖边堡定居。若是击斩贼首输诚者,亦赏银50两,准许在我靖边堡定居。
你等可要知道,我靖边堡出产四轮马车,玻璃镜子,肥皂,财赋充足,定然可保你等衣食无忧。
若是不击斩北虏或者贼首输诚者,免死,发往其他州县安置。这便是我靖边堡开出的优厚条件,希望尔等好生思量,听是不听。若是你等执迷不悟,不听我言,我北虏退走之后,我军自当着力追杀,不接受投降,定要将你等勾结外敌的狗汉奸杀个干干净净。”
张铁牛喊完这一阵话,歇上一阵,接着便叫自己军中嗓门儿极大的兵士将这些话喊上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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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军心乱矣!”神一魁侧耳听了靖边堡城头上传来的声音,脸色数变道。
“定边营的老弟兄或许不会生乱,其余军堡的边兵未必不听官军的话。”高应登也是皱眉不已道。
“不尽然,只诛贼首,胁从不问。人心隔肚皮,安知定边营的老弟兄有没有异心!”神一元面色不豫道。
“哥哥说的是,我军新成,恩义不结,人心不固,官军出此等计策,我军军心已然不稳。”神一魁忧心忡忡道。
“最可虑者,倒不是我军军心乱矣,而是蒙古人那边儿,一魁,你快些去走一趟,去跟蒙古人说说,就说咱们绝不会听信官军的话,加害他们。”神一元急声吩咐道。
“我这就去。”神一魁领命,正欲前往蒙古人的军营中说项,不提防自家哥哥忽又提醒道:“多带些老弟兄,安全些。”
神一魁闻言,微微一愣,随后便点点头道:“知道。”
神一魁走后,神一元便对着高应登道:“若是靖边堡危在旦夕,官军这一招离间之计就没有任何用处,但是目下靖边堡固若金汤,我军连他们的壕沟都逾越不了,我等的处境非常不妙。而且我等俱为贼首,若是蒙古人果然退走,官军来攻,只怕会有人杀了我们邀功请赏。”
“神大哥说的是,那您看咱们该当如何是好?”高应登问道。
“咱们目下身处险地,周围的所有人都可能取我们的性命,我认为咱们该当散去这些时日抢来的金银珠宝,分给全军将士,收买人心,然后咱们衣不解带,随时准备着,一旦情况有变,自当从速逃跑。”神一元回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