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边堡去往镇北堡的官道之上,一支约有千人的队伍顺着蜿蜒的道路一路缓缓步行着。
只见这支队伍分作三列,人人都穿着白色的衣服,戴着白色的头盔,肩上扛着灰黑色的火绳枪,走的缓慢而又齐整,远远看去,整个队伍横着竖着都是一条线,有一种莫可名状的美感。
在这个队伍的最前面儿,有一名戴着手套的掌旗兵举着一个旗子,这旗子红底黑字,写着一个大大的‘王’字。
在掌旗手身侧,是一个作武将打扮的中年人,此时这个武将正神不守舍地左顾右盼,且嘴里还在念念叨叨地低声细语道:“娘的,也不知道他们会在哪里出现?”
“王千总,您方才在说什么?”这王千总身边另一个作武将打扮的汉子满脸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秦副千总,我在想靖边堡距离镇北堡甚为遥远,咱们只怕要走很长时间!”王千总回复道。
“谁说不是呢!千总爷,靖边堡距离镇北堡30里,寻常咱们骑马,也就是一个半时辰就能到,如今咱们全身披着三层重甲,还要步行到镇北堡去,也不知道要走多长时间才能到。您也知道,三层甲加在一起,有60多斤,实在是沉重。”秦副千总负气道。
“你懂什么!这叫野外拉练,锻炼咱们体力的。”王千总批评道。
“千总爷,我却是觉得这是在整咱们,您看,哪有行军的时候还穿着全副盔甲的!”秦副千总继续嘟囔道。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将军不知说过多少次了。”王千总回道。
“这话倒是不假,只是为何今日只有咱们火铳兵要全身重甲,步行去镇北堡,他部人马却不用?莫不是刘将军恼恨我等做过流贼,还要刁难我等吗?”秦副千总郁闷道。
“你说的什么话!?”王千总闻言,吓得浑身一哆嗦,他回头左右看了看,方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嘶声道:“秦德斌,说话小心些,莫要让将军安插在军中的细作听到这句话!不然你我都很麻烦。”
“哎,哎,知道,知道。”秦德斌被王千总提醒一句,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于是便赶紧附和几句。
“秦副千总,原先咱们是乙等军,只配两副盔甲,这确然是事实,但是后来将军考虑到训练我等不易,不想我等轻易死伤,这才又给咱们配发一副盔甲,咱们虽然名义上是乙等军,但是薪饷,兵器,都跟甲等军配发的没甚两样,你怎么就不知足莫?怎么还要生?
从前你当边军的时候,穷的叮当响,也没见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