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风沙刮在脸上,刺剌剌的疼。
眼前除了一望无尽的沙子,还是沙子。
月色溶溶,清幽的月光映照在沙漠上,仿佛冷酷沉默的野兽,一点点的蚕食着生的希望。
夜晚的沙漠冰冷而荒芜,只有风摩.擦黄沙的声音,宛若夜半时分婴儿尖利的哭泣。
他们在沙漠里走了三天两夜了,眼中除了沙漠就是沙漠。
前不见归途,后不见来路。
大鸟饿急了,一双绿豆般的眼成天盯着浮笙看,恨不得把他吃下肚子里。
阿桃倒是无所谓,这里夜晚的气候对她没有影响,只是灵力被封,这片沙漠灵气又极其稀少,白日里日光灼伤的她的皮肤无法修补,她已经露出了本体,干枯的皮肉仍被日光灼破,露出森森的白骨,风沙一吹,吹进她的骨肉里,异常的难受。
浮笙被冻的面色发白,浑身颤.抖不已。
她走到浮笙的旁边,张开双臂把他搂在怀里。
尽管她的身体冰冷,在这寒冷的夜里,却有一丝暖意。
她身体比较娇.小,抱着他,就像大人抱小孩,有些可笑,有些丑陋。
浮笙低眸细细看着她,恩,不是有些丑陋,而是非常丑陋。
她露在外面干枯的皮肉里全是黄沙,犹如被腐蚀的石像,粗糙,丑陋。
可是却温暖。
他们相依偎着度过了沙漠里的第三夜。
太阳缓缓升了上来。
清晨里沙漠的日光是最温柔的。
风也没有昨晚那么大了。
阿桃一.夜没睡,睁着俩眼看日出。
她眼睁睁的看着太阳一点点的从沙漠的边缘升起,浩瀚壮阔,美不胜收,美得她想哭。
妈的,能不能把太阳给摘下来。
现在的日光不算强,却也像蚂蚁一点点的腐蚀着她。
估摸着再有个两三天,这太阳会把她腐蚀的就剩骨头。
再有个两三天,就剩渣了。
太阳,我.日.你全家!
今天无论如何,都得走出沙漠。
她拍拍怀里的浮笙,道:“醒了,赶紧的上路。”
没人应她。
她抬头看了看,浮笙紧紧闭着眼,面色惨白,消瘦了一圈,清雅的面孔都蒙上一层灰。
阿桃又叫了他几声,还是不应她。
她有点慌,这货不会是死了吧。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