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本就很晚了,现在的他们还没有吃晚饭呢。
殷大升听到这里,便不耐烦的转头使劲地瞪了一眼小七,没好气的道,“别胡诌八扯,这里哪里有什么奶奶推磨?”
“不是啊?”小七像是还有些不依不饶,依然在车上撒娇道,“爸爸,那个奶奶一直在推磨,她刚刚在看到我们的牛车的时候,还特意的过来打算借我们的牛用用呢。”
殷大升和妻子李大秀完全就是以为小七要么是饿极了,要么就是困了。或者是眼花缭乱,根本没有当回事,依然是赶着车子往下走。
黄昏中的这个大山,朦朦胧胧的,伸出的枝桠影影绰绰的,什么样的现状都有,有些怪异。有那么一个瞬间,殷大升忽而觉着小七说的其实是正确的。
因为迷迷糊糊中,像是他手里的缰绳被谁夺了去了,只是他又很快的抢了回来。而且那个瞬间,他感觉自己像是有些眩晕。有那么一个瞬间,是失去了知觉的。
仿佛什么也不知道,但是后来又清醒了,而且什么都很清楚。
他把这种现象称之为疲劳至极,真的是困了。
并没有多想。
当时的李大秀也是跟在牛车的后面,一边拽着牛车,使得下山的牛车保持平衡,一边唠唠叨叨的在后面说着什么。
他们大清早的就翻到山的那边去了,本是要卖牛的,结果不仅仅没有卖出,现在三个人几乎都没有吃过一次饱饭,现在她正饥肠辘辘呢。
她哪里还有心思去看周围的景色啊?
一直在后面喋喋不休的埋怨道,“早知道就卖给我们村子里的劲松了。他们的价钱倒也合适,和现在的市场价差不多,你非得再跑这一趟,这岂不是白白的浪费了一天的时间啊?”
她这样一直在想着自己卖牛,并且埋怨她的丈夫的事情。孩子的话语她也没有放在心上,就是周围那些微妙的变化,她也没有注意到。
直到回去以后,才发觉有些不对劲,就是小七一直在发烧,而且竟说一些胡话,有时候说的话语都是莫名其妙的。
有几次竟然在夜里的时候还大声地哭泣。
殷大升和李大秀无奈,只得拉着她去了诊所,就是诊所里有着最高明医术的老郎中都对她无能为力。无论做什么,都是无力的。
她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该说什么还是说什么,其间还夹杂着发烧之类。
有一次,殷大升实在无奈了,就用那辆牛车拉着她去了山的那边的正规的县医院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