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缓缓道,“当年安乐的驸马阵亡,安乐心如死灰,丢下尚在襁褓中的睿儿出家,怎奈睿儿身患怪病,碰不得女子,如今只有文昌伯府的女儿能近睿儿之身,皇上要还靖远侯府的人情,就忍心让安乐和驸马断子绝孙吗?”
“母后?”皇上不可置信的唤了一声。
太后又道,“那姑娘日前便住在哀家那里,是哀家亲眼见着睿儿与她接触,确认无疑!”
皇上揉了揉额心,靖远侯不能杀,文昌伯也不能杀,若是只劫贡品也便罢了,其中还牵涉杀害邻国使臣,杀害左相府公子,草菅人命,没有个交代天下百姓那里是万万过不去的!
这个时候,操心劳力的刑部尚书又被召进宫了。
但比他更快一步的是左相!
左相多日未上朝,年过花甲的他早已两鬓斑白,如今见了,步履愈加的蹒跚。
陛下脑仁儿疼的快炸了,先是皇后保靖远侯,又有太后保文昌伯府,如今左相又来催命!
“不见!”
皇上烦躁的一挥手,吓得许安一哆嗦。
许安硬着头皮往外走,还未到门口儿,便闻左相苍老的喊声,“陛下!老臣辅佐三代帝王,鞠躬尽瘁,上对得起先皇,下对得起百姓,如今却白发人送黑发人,请陛下为老臣做主!”
皇上狠狠地捏了捏额头,许安回头道,“陛下,左相爷在殿外跪下了!”
“请进来!”皇上无奈道。
老相爷进了正殿,跪地行了个大礼,痛呼道,“请陛下为我孙儿做主!”
皇上忙下了龙椅,亲自去搀扶道,“相爷快快请起!”
左相跪的实在并没有顺势站起来,皇上头痛欲裂,这是定要个交代了。
杀靖远侯对不起老侯爷,杀文昌伯太后那里并不愿意,两个都不杀,左相不依不饶。
“陛下,老臣侍候三代帝王,一生克己奉公,早年间儿子与儿媳探亲途中,身怀六甲的儿媳失踪,儿子身受重伤去了大半条命,至今缠绵病榻,为了大宣和邻国的和平,老臣咽下了这口气,如今唯一的孙儿被害,老臣定要为他讨个公道。”
皇上头如针刺了般疼,他揉着额心道,“相爷放心,朕定给你一个交代!”
“敢问陛下,要如何给老臣一个交代?”左相不依不饶道。
皇上再次伸手去搀扶,边搀扶边道,“朕还没有想好,但朕定不会让府上公子枉死!”
“陛下!”左相老泪纵横痛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