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一眼。不怒不嗔不笑,只一眼,那丫鬟却是硬生生打了个寒颤,住了口。
盛馥自听得下人报说是耀王家眷,心里就已经咯噔一下。这耀王,不就应着刘赫的字里那个耀字?后来着绿乔先去询问,回来又是那般惊慌,便又确定了几分。
一路行来,盛馥细细品咂着心中各种滋味,失望有之,不解有之,甚至庆幸脱解亦有之,唯独少了怒。被人哄骗,为何却是不怒?盛馥思忖良久,原来。。。他还是未曾在自己心里啊!
想到此,于私,盛馥心神一松。于公么,毕竟如今与刘赫牵涉着家学馆一干事宜,又是盛家作保让刘赫牵了南方门阀与北地宗室联姻之线。若这王妃造访带来什么变故,虽对盛家来说无甚大碍,但对盛馥来说,却是大为不美。
若你们想要过河拆桥,那我盛馥也绝不做那君子!盛馥打定主意,便是一言不发,只让初柳去与她们周旋。
此刻丫鬟已被唬得不敢动,盛馥美眸一转,直直向那王妃看去。
耀王妃,头戴九树花钗冠,两边云鬓之上。宝钿、博鬓又是一样不拉,这么大热的天,还是一身翟衣。见她如此妆扮,盛馥便知她多是为了示威而来。只是,缘何有些好笑?
“你们家王妃尊贵,也是在你们北地,于我们并无干系。且如今是你们家王妃来拜会我家女郎,我们也不曾轻慢。只是并不识得你们家王妃,自然要问个明白,才好相与。”
初柳已是接着那丫鬟的话头,不卑不亢,缓缓道来。
“真真滴水不漏!这丫鬟倒是比我当年还贴心厉害几分。”四娘忍不得又拿自己比较一番。
想着今日罪也是冒了,来也是来了,那势必要将事情办妥才好。因此先是一挥手,让丫鬟送上那匣子首饰,心疼之余打量了盛馥发髻一眼,一看之下,更是心疼。
那盛女郎的簪子、华胜,所用白玉如脂,自带珠光萦绕。如此白玉已是难得,谁知在这白玉之上,竟还凿孔镶嵌。一杆簪子,还不只凿孔一个。孔中所镶蓝宝,颜色浓郁却又清澈透亮,别说民间,就是皇宫之中也是鲜有。
众所周知白玉娇贵,最是脆弱易折。平日做簪,雕刻不慎,便是损耗,如今这开孔镶宝,不知道要废了多少才能做成一件。
一比之下,四娘只觉这匣簪子送过去,怕是给她赏了丫鬟都还嫌不好。于是心里嘟哝,早知道还不如自己多藏起几支,也比这白送了强些。
更气人的是那丫鬟竟然不接,只是拍了两下手掌,厅外自来个小丫鬟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