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燕于、鹭岑才是施施然上前,一个拿起筷子,一个拿起汤勺,挑了几样菜式给盛远布上,又是柔声问道:“大郎可要用虾?”
绿乔气得都似要炸了。这第一件,她们进来居然不给殿下、二郎见礼;第二件,方才见苾馥轩中忙成这样,别说帮衬,她们竟是连虚情假意地询问一句,也都是没有;最后一件,如今开了席,她们更是只对着大郎百般殷勤,眼中一点也没有另两个主子,这便是明晃晃地奚落殿下、二郎。
而奚落殿下与二郎,便是在欺负女郎。绿乔越想越怒,但大郎在此,又不好寻了她们吵闹掐架去,气郁之下,只好狠狠绞着自己的衣襟。
初柳见她如此,也不劝。转身出门不知去吩咐了什么,又是进了盛馥绣房。
不一会,就见四个婆子打院中进到了盛馥房中,出来时,正是抬着斜靠于软榻上的盛馥。
盛远见了并不讶异,只是有些无奈:“你倒是何时才能安生些?”
齐恪忙迎过去,帮盛馥靠得更合意些,轻声道:“你不是说不出来么?为何又来?”
“我气闷得紧,便出来逛逛!”盛馥笑了笑,一双美眸便向燕于、鹭岑扫去。
那两人忽觉女郎眼神有异,放下了手中器物,福了一礼:“女郎安好!”
“大哥,如今我倒是有事请教!”盛馥喝了一口绿乔盛上的汤,笑嘻嘻地看着盛远。
“何事?你且说来。”
“大哥你说,这庶人见了我,该行何礼?要是奴才呢,又该行何礼?”
“自然是拜见之礼!”盛远蹙了蹙眉,隐约觉得自己妹妹来者不善。
“那方才大哥那两个奴婢,给我行的又是何礼?”盛馥笑意顿时全无,眼中两把冰刀又现,直直丢向燕于、鹭岑。
两人一慌,鹭岑想要跪下,燕于却拖着了她,使了个眼色示意且看大郎如何示下,不急认错。
“我倒是不曾留意。”盛远转头看了看两人:“你们行的是何礼?”
“因是大郎说过,这不是在家中,不用拘谨着。所以奴并未向女郎行大礼,只是问安。”燕于欠着身子,福着礼把话回完,并不儒弱。
“混账东西!大郎说不用拘谨着,是说你们么?什么时候你们就成了跟我一样的了?”盛馥顺手抄起筷枕就往燕于扔去,盛远惊,齐恪急,盛为却只想笑:这疯婆原是来给自家郎君跟二郎出气来了!甚好!
那筷枕不偏不倚砸在了燕于眉骨之上,燕于平日也是当花儿一样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