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卫这才想起,确是啊!别说人,连灯都不曾见到过。这天色看起来,应是才黑不久啊!难不成北边儿府里穷得连灯都点不起了么?
“都快到了!去主子那里看了再说!你这一惊一乍的,才是渗得慌!这又不是在哪处!自己府里你慌个什么?!”
阿卫打头快走了几步,才进书房那院的门,就瞧见书房内灯明火亮,书房外一个身影正仰面负手而立,不是主子又会是谁!
“主子!奴才给主子请安!”阿卫先喊了一声,又回头对着阿壮得意地抬了抬下巴:怎样?哥哥我不曾说错吧!”
刘赫听得阿卫请安,似略惊了惊。还未及说什么。阿卫又已是竹筒倒豆般的一串:“奴才们该死!原是想歇一息就好,谁知道睡死了,竟是睡到晚上,错过了主子回府。”
刘赫双眉一拧,笑了:“阿卫,你道现是什么时辰?”
“奴才看天色,当是酉时末刻或戊时初刻?”不知怎的,阿卫有些心虚。
“孤猜,应是卯时。”
“卯时?卯时!奴才们竟是睡过了夜!该打!”阿卫率先跪下了,阿壮边跪下边还在想:原是都未起,才是没灯!可不用害怕了!
“起来罢!这一路甚是辛苦,孤特意吩咐不用喊起你们,让你们睡个满足。”
刘赫说罢转身进了书房,阿卫俩麻溜儿跟进去,只见刘赫正提着茶壶想斟茶,阿壮忙接过了,一提却差点闪了手腕,原是空了。
“主子不会是在这里熬了一夜吧?奴才看着眼睛里都是血丝儿呢!”阿壮惦着空了的茶壶,有些心酸:“奴才这就去给主子重新沏一壶茶来。主子也不叫个人伺候着。这冷茶冷水的。”
阿卫看了看刘赫深陷的双颊,青灰的脸色,虽也觉得难受,却不像阿壮般宣之于口,反还笑着差使起阿壮来:“如今太早。估摸着厨房还是没人呢!阿壮你去烧了水,给主子换了茶来,再去熬锅粥,主子吃了也正好均我们两口。”
“奴才做得可不好吃!主子嫌了可都怪你!”阿壮也是识趣之人,嘟囔着便走了。留下阿卫直在心中哀叹:早知道有今天,当初就不南下了!好好的主子,如今得了心病不算,快要熬死去了!
“主子昨日何时回的?”阿卫说着便顺手收拾起刘赫的书案来,不经意一眼瞥见一个墨迹才干的信封,上书“宇文雍勋启”,心里咯噔一下:宇文?可是宇文女郎那个宇文?
“阿卫?”刘赫见阿卫目光与手不在一处,脸上又明明白白写着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