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阀阅祖籍陇西,几番变迁之后,反在南地兰陵落定了脚。之后开枝散叶,郁郁葱葱地成就了一门士族。
因此李家大宅并不在京,而是跟盛家反着样,京中只得一个云城盛园样的别府。可即使只是别府,那气势也是盖过了京中寻常士族、清官的府邸:除却幽藏而起的盛府、堂而炫之的谢府,怕是无人可以比拟!
齐恪目送着盛馥母女俩被簇拥着步入李府,木纳着接过了阿正递过来的缰绳,脑中徘徊不去的,还是方才那个背影。。。。。。
“应不是的罢!孤也只曾见过刘赫一次,本就不是熟识之人,又怎能凭一个身量相似之影就起了疑心?!且那人一头灰白之发,又哪里是与刘赫有一丝相同?!”
“殿下,娘子跟女郎都是走得瞧不见了。殿下得赶紧着回了!”阿正一声催促,喊醒了沉溺在猜想中时惊时忧的齐恪。
“阿正,你道孤一向记性如何?”
“殿下于上心之事向来是过目不忘。不上心之事么,怕是在眼前也是瞧不见的!”
阿正伺候着齐恪上了马,又说了一句,“殿下号称南文首,既是文首,这记性又岂是常人可比的?”
阿正这算不得是奉承的奉承之言,如重锤般击在齐恪心上:那人虽是消瘦、虽是一头苍发,然这身形气势,着实是像!像及!”
“若真是他!?那傲霜?!梅毒额上之伤?。。。。。。”齐恪越想越是心惊胆颤,一阵窒息感袭来,瞬间就要天毁地灭!险些从马背跌落!
“不会!亦是不能!孤这定是思虑过甚、疑心障目了!怎可这般疑心梅素!怎可这般妄猜真心?!不该!实乃不该!”
惊吓之下,齐恪反而摄住了心神,嗤笑了自己一番之后便是纵马直往盛府而去。。。。。。
而娘子与盛馥进得了李府,娘子自去与娘子们叙话,盛馥则是来到了李卉繁闺房,只当是个做个嫁前话别。
已是着好了鞠衣,正如同泥塑般受着众人摆弄的李卉繁听见回说是“盛家女郎到了”,急忙忙地掸开了那些在发髻上忙乎之手,呼哧一下站起便是迎了上去!
“你怎的才来?!你不来!郦心也不来!我快被她们弄死了去了!”
“呸呸呸!李女郎,今日可不行说那个字!”绿乔边行礼边啐着,“奴婢请李女郎安!”
“行了行了!平日也不见你们这么讲究,今日假惺惺的倒想作甚?!”
“奴婢们趁着如今这礼还起来还容易些便是多行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