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主与娘子只说是盛馥与孩儿是被奸人算计了故而总做些可怖之梦。梦魇一长、受惊吓愈久,盛馥便会越发恍惚迷惘、不能寝、不知食。最终便是会一尸两命!
盛馥倒是告诉了齐恪,她总是梦见他身着至尊之服被人一剑穿心,故而纵然只是梦中之假、也断不许他去做了储君。然于这奸人是谁,或者又是为何而”奸“,盛馥自是不能猜,但能猜之人又均是三缄其口,不愿道详!岳父更是说道:为来日不添尴尬、凭生烦恼,而今不旁生枝节,殿下还是不知为好!此事盛家自会料理,并不需得扰动皇室宗族!
闻此言时齐恪瞠目结舌!郎主言语中所指的奸人所在,不就必定是离不开宗族皇室方圆之外么!
齐恪不想信!当即便问,“父亲可曾疑过是末杨为泄愤所为?”
不想郎主反问他:“殿下怎不疑是北地那宵小所为?”
“他又怎会加害梅素?!”齐恪不假思索便否了郎主之疑,“他若要行这等事,必定是要取走孤的性命。于梅素,他是定不会伤害半分半毫!且他而今就如丧家之犬,哪里还能闲暇来肖想梅素?!”
郎主闻言莞尔而笑,“殿下不能以一己赤子之心度天下众相之腹,若是他万一用的是置于死地而后生之计呢?可是会出乎意料?!”
“但理虽存,我却也道他不能,为何?是因正如殿下所言--他而今无力!同理而论,殿下认定之人亦是有此心而无此力,因此也不能为!”
“世间事之成就,往往是有心的却因无力而败,而无心只要是力足、力富便可生出贪妄之心来成就其事。所谓看透看不透,先是要看有力或是无能罢了!”
齐恪不是不知至尊之位是人人趋之如鹜的所在,也不是不晓而今朝堂中有愈来愈多之人看破了皇兄欲立他为储君之意。若是皇兄立嗣为储,那就是光明正大、四海升平之举,但若至尊要选同辈昆玉为继的,那就应是不论亲疏而只让贤者得之。
恪王在良朝人的眼中,向来只是个贪恋闲情逸致、只想随花弄影之人,虽占了“南文首”之位,但于社稷却是“耳聋眼瞎”、并不具治国大才!而至尊一旦一意孤行,那于国于民就皆不是福!
因此这便是同室操戈之理,因此若是恪王殿下家破人亡了,那便是替一众人洞开了通往丹陛的大门,哪怕门后荆棘遍布,至少,他们是可以去闯一闯了、试一试、夺一夺了!
齐恪届时如是想......
之后齐恪便是领会遵从了郎主之意,于外一概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