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为掩行藏而将她们悉数灭口?若是真行此举,自己落个暴君的名声不算,更是会坐实了“做贼心虚、不打自招”!故以是何苦来哉?!
“你们去罢!朕与恪王正四处闲走一走。”齐允终于不再拖拽住齐恪,也终于是放慢了步伐,看似十悠然笃定地穿行在分列两边跪送的奴婢之中。齐恪尾随在后,意味深长地扫视了一遍众人、又看了索珠一眼,最后伸出一指长长地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索珠朝齐恪拜了拜,也看了眼众人再点了点头,示意殿下她已然领会了其思--路遇陛下之事,若无有人问,那就绝口不提!但若有人问了,也莫要遐想联翩多描多绘,只说是遇见了就罢了!
“一眼之中她便能领会孤这噤声之防并不为防了她的主子或是梅素、二郎,而是悠悠众口!”齐恪心里又是赞许又是好笑,“果然是比她主子机敏!怪不得女莽夫死赖着也要让她陪进宫去......”
兄弟二人各揣着心思,瞬息信步之间便已到了和乐堂!齐允少不得又再要“训斥”一番齐恪--府邸起得怪异已然失华,再加上各处俗不可耐的命名,南文首当真愧有其名!
“臣弟是特意想要些庸俗的烟火气、故以才是这般。且大俗既雅!”
齐恪奉了齐允上座,又吩咐了和乐堂的侍从去烹茶备食,自己方才在客首落座!
“不可不认,相较从前尔永确是有些不同!”齐允到底不用再心慌惊忙,安宁之下至尊之态又复重来,宛然他从来就只有端正威严!
“臣弟时常忆起幼时与皇兄一齐做的荒唐之事.......当真是欢乐有趣!”齐恪不由感叹,“不想今日还能亲历一回......臣弟放胆一言,确还是适才的皇兄容易亲近些!”
齐允听得哼笑了一声、颇有些嘲弄之意--只不知他这嘲弄之意是为自己而今不得再露“本心本性”,还是为了齐恪这“稚嫩痴傻之想”而发。
“尔永也是有正色凌厉之时之面,只是自己不愿察罢了!”终于齐允笑道,“你一向只是赖着不思成长,亏负了栋梁之身!故以朕之前读到你终肯入仕的奏折时,是雀跃,也是不敢信!”
三弯儿绕之后,齐允归正将话头带回了此行的本意,齐恪又焉能不觉?
“臣弟自幼也并不曾被当作栋梁教养,故以彼时无有此想也乃是常理!”
“此一年间臣弟所历之多、之杂、之乱、之叵测,确是让臣弟自省到--之前的岁月或者是过得太过逍遥荒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