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侍用压得极低的声音向众人道,
“陛下从来一心只重江山大计、从不问后宫家事。睿德皇后生前是太过良善仁和,总秉着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之念,不想让家事烦扰了陛下。可她之退让倒让有妄念的动了歹心,无妄念的也有了妄念,终而就是后宫一片乌烟瘴气,想收想理也是太难!”
“淑媛娘娘进宫之前奴婢们还担忧着呢,既然是睿德皇后钦点的淑媛娘娘,莫非性子也是跟睿德娘娘一般一样的?”
“恰好不是!淑媛娘娘竟是个厉害透顶的!初进宫那日便是狠狠治了治后宫.......这厉害就是有厉害的好处,倒叫魑魅魍魉们全不能作怪!且她惯来的厉害也都在理上,并不能让有心人说出什么来!奴婢们因此就更是服气敬佩!”
“哈哈!”盛馥笑得欢畅开心之余,还不忘驱步赶上了二郎、一手拉住了他,到把齐恪一人留在末梢,“你可是听见了?可见卉繁是个能耐的,不然怎能服人?”
可怜二郎不能言语,只能“拼命”地想甩脱了盛馥,以示其“嫌恶”........
“吉人自有天相!淑媛娘娘有如长侍这般的忠臣期愿着,自然是会安康如故!”娘子说着笑着就由泛着荧光的白狐皮袖笼里取出了三个沉甸甸的锦袋,
“今日日好、事好,这本就是我备来要散在宫中、赏了的!原本我想着是交予淑媛娘娘宫里的索珠去散,而今听了长侍这番话,我倒是改了主意!长侍去散罢!各人有否、多少,全凭长侍做主了!”
“娘子信而托之,奴婢受宠若惊!”长侍接过了急忙又是行礼,“奴婢定是安稳办妥,不会枉费了郎主与娘子的一番心意!”
“我母亲是在替你收买人心呢!”盛馥又掐了一把二郎、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耳语着“她这是提点了长侍,盛家与李之好可是非同一般之好,他既认淑媛娘娘是主,盛家自也认他,且亏不了他!”
只露出一双黑瞳的二郎瞪了盛馥一眼。这一瞪中既有吃痛之“恨”,也有“还用你告诉我”之嫌,更有“不多言谢”之意.......
一行人自此竟不自觉地添了些轻快,说笑着似是几步之间就已到了昭阳殿阶下。郎主与娘子随着长侍踏阶而上,二郎抬首看见了扇扇大门洞开,灯火辉煌的昭阳殿,却又忽然驻步不前!
“你若要跑!我便装晕拖住了他们!”盛馥与他耳语道,“只是你要跑得更快些才是!这里可比不得我们府中--竟是些懒散的人倒也追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