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贵嫔此刻颇有些心烦意乱,然她非但不能显、不能露,反而要一会儿要对拓文帝摆出个柔魅样子,一会儿又要对着殿门外摆出个不耐的样子!
她柔魅、那是为悦君心;她不耐、那是在与君示意她本心实在是不愿见什么二娘,勉强为之全然是为了“与君分忧”,而她止不住的忐忑则是在忧二娘可是会全然依计而行、并不会横生枝节因而坏了大事?
“陛下,一会儿妾可要怎么问?”郑贵嫔强撇开了不安之感,做了一个十分卓越的姿态给拓文帝斟了一杯参茶--参汤入盏,顿时奇香四溢。人人闻之大振!
“凌瑶且先听她说了什么再做定夺!”嗅着了香气的拓文帝像是被勾起了蛰伏在心底的莫名欢喜,看着郑贵嫔就觉愈来愈喜!
“她若要求臣妾跟陛下讨个恩典的又当如何?”郑贵嫔见拓文帝茶盏中已空,立刻又续了一杯,“可叹臣妾不能与皇后娘娘比肩,若是皇后娘娘遇上了这些事儿、可是不会这般没有主意,倒跟妾似得样样要问了、烦了陛下!”
“呵呵!”郑贵嫔提及皇后,拓文帝就以冷笑作答,“皇后遇事确是无需朕去参详,凌瑶也确是不能与她比肩........”
“故以皇后才能是皇后啊!哪里能跟妾一般没有出息!”郑贵嫔周身洋溢出自心中散出的欢喜敬佩、看起来当真是娇憨无比、城府全无,“皇后娘娘待妾也是极好!她知道妾怕烦闹,每每宫里要闹些什么了,她就准妾出宫炼丹,说是可以避一避........”
“怎么?!凌瑶每次来奏朕准你出宫炼丹,都是皇后的主意?”拓文帝眯起了眼,似信非信地看着郑贵嫔,“为何凌瑶早不与朕奏明而此时方说?”
“陛下恕罪!妾本想着这也无有什么可奏的,故以不说!且水仙庵药鼎本就不能搬回宫里来,妾是必然要去的。”见圣上脸色不善,郑贵嫔连忙跪起了、慌慌忙忙辩着,“皇后娘娘不过也就是体恤妾,才会挑着在宫中闹腾的时候遣妾去,就如上回,她们闹那桩事.......呀!”郑贵嫔忽然掩了口,像是不敢再往下说,“陛下知道臣妾向来只求我们母子俩平安安康顺遂,皇后是疼妾才不让妾夹在那些事中左右为难!这偏帮哪个都是不成啊.......”
“皇后果然疼你!”拓文帝的嘴角吊起了些许、宛然一笑,“若是她不曾染病,想来今日也定是会与凌瑶压阵......然而!终是不能,也是可惜!”
“陛下无需忧心皇后娘娘。妾本就还有多下的丹药,只等一会儿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