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得上去?我怎么都是忘了需得去找了东西来裱......”
“可这里!这里!”她拾起了残片,看着满殿狼藉又急得跺脚,“这里哪里能寻着......”
“或者取些清水也可?”忽而又得“妙计”的余昭仪急忙忙地去到她日常梳洗的角落,自陶壶里倒了些水在她那食、饮皆用的碗中,再是捧着到了画屏前,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沾着一点一点抹上了残片.......
“这回应是成了吧!”她战战兢兢地将残片再次糊上了画屏,左右端详着对准了、贴细了--但见这边有角儿微翘便取些水来抹平了,又看那厢有不平整再取些水来捋好了......几次三番在她终觉这残片与画屏又融二为一、退后几步待要细看之时--
“啊!”余昭仪一声惨嚎,跌倒在地,看着那美人脸浑身颤栗不已!
哪里还有什么美人脸?!那里只有一张眼斜、鼻歪、嘴裂又是黑白红交杂着的狰狞罗刹,正戾戾地瞥着余昭仪,像是在说,“还了我的美貌来!”
“不是我的错!原不是我的错!我只是想着、想着修补了你去!”余昭仪拼命地甩着头,哭着对那“罗刹”诉道,“我、我再画过如何?”
“不不不!我那末微的画技又怎堪用!我去、我去求了恪王!恪王的画技天下第一,定是能画好的、定是能!”
余昭仪抓着自己的头发、扯着自己的衣衫、咬着自己的手指,张惶地只觉得横也不对、竖也不好,“可恪王能答应么?盛馥已是厌透了我,卉繁又.......”
“呀!我把卉繁赶走了!她走了,我要怎生回去找恪王?”余昭仪醍醐灌顶,拿悔意将自己浇了个精透,急忙忙地就往外奔去,劈手拉开了两扇厚重的殿门!
“卉繁!”她向寂静的庭院内喊着,“卉繁!”她急得跺脚挠腮.......她想往外去寻,可又想起自己于此地是寸土不识;她又想再大声些喊,可只张了张嘴却又无声无息;她空落落的眼眸里装着空落落的期许望着空落落的庭院,终而颓然而倒,大声嚎啕起来!
“你不装疯也不装痴了?”忽然一道声音自背侧传来,于此刻的余昭仪就如同天籁之音!
“卉、卉繁?!”她又惊又怯又喜地缓缓扭转了头--那抱臂斜依在另一殿门上满脸带着讥笑之人,除却李卉繁又还能是哪个?!
“卉繁!”余昭仪一声哀嚎,便转起身扑向李卉繁而去,抱住了就恫声大哭,似要将这许多岁月的艰辛、苦楚、不忿、幽怨都嚎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