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有“物是人非”或“人是物非”之叹,藉此来抒一抒“今时不同往日”之怅。然若是“人是物是”却仍生出今非昔比之愁.......那大约是观者之心再不能复旧!
惜夙苑书斋中,此刻刘赫正坐在他惯坐之地,揣思着“缘何总是不同”,等待着阿卫烹上茶来!
倏忽间一阵醒人心脾苦中带甘的香气飘来,刘赫一喜,“终究还是有不变的......”
“陛下,奴才有罪!”阿卫耷拉着个脸,端着茶盘小心地凑到了刘赫跟前,“陛下饶恕奴才则个!”
“陛下,贫道口渴得紧,僭越了,莫降罪!”东方劈手就从茶盘上抄起一个茶盏硬塞给刘赫,自己又拿起一盏一口灌了个干净,除了喊“烫”之外,又是疑道,“你小子居然还带着陛下惯喝的茶?这味儿也不曾有变啊,何罪之有?”
“这茶,自然是需得随身携得的。”阿卫还是愁着脸,“奴才是忘记了陛下惯用的茶盏,担忧陛下使不惯这些个。虽然纵是这些个,也是奴才与阿壮在府里翻腾了好久才寻来的......”
“什么大事儿!?”东方给自己添着茶,笑道,“贫道还当是你小子忘记放桂花干儿了,毕竟现如今陛下喝个酒都要沾染点桂香,难得这茶原汁原味儿的,可是好得很!”
“呵!”刘赫闻言居然嗤了一声,“道长若不喜,自此便可不饮!朕求之不得!”
“无妨!”刘赫又安慰着阿卫,抬盏喝了半杯茶汤,“茶盏就似皮囊,茶香才是魂魄。只要魂魄不改可辨,皮囊便是无妨!”
“奴才本也该随身带着,然想着是怕碎了又再寻不到、补不回的,正想着法儿要怎生能带得又能护得周全.......今日陛下召得急,就全浑忘了!”阿卫给刘赫添着茶,仍是不忘自责,“现时不像往常总伺候在陛下边儿上,奴才也是懈怠了......”
“这好办呐!好办!”东方哈哈大笑起来,“只要阿卫肯去做了长侍,那就还能同往日一般一样与陛下形影不离......”
“啊?!长侍.......”阿卫忽然间窘态毕现,纠缠扭捏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是一跺脚红了脸道,“陛下若是一定要奴才做长侍的,奴才就.......”
“毋要听道长混言!”刘赫很是不削地瞥了东方一眼,“皆是大好的儿郎,有的是前程!而今虽是委屈了尔等还不得归属,然朕必定会许你们一个锦绣将来!”
“奴才实则也不要什么锦绣将来!”阿卫挠了挠脑袋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