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捏碎了酒盏,东方劈手去夺下了,又劝慰、催促几句,“救或不救,贫道待听陛下示意!”
“救或不救?”刘赫忽然“哈哈”大笑了两声,“此问甚好!”
“朕而今也有问!朕想问一问她,在给阿七用药之时可曾想过此方之解,可还记得阿七已是无兄无弟.......他的兄弟已然悉数命丧她手!”
“或是她本意就是要让朕折寿?”刘赫戚戚然而笑,不住地摇着叹息,“而今她已不在,朕也无处可问。确是只能自问!郑凌瑶,你果然是为寻仇而来,此仇寻得果然高阴!”
“且慢!”既提及了郑凌瑶,刘赫心中忽然有电光一闪,“若是母亲呢?若是阿七母亲还在,可是能与父兄一般,行道长说的换血换髓之效?”
“陛下是想及了郑凌琼?”东方一点也无有意外之态,“贫道早就想及了且也试了,可惜无用!”
“你试了?”刘赫骤然而惊,“朕为何不知?”
“贫道日日来找陛下,不就是为禀此事,然陛下哪日不是避走而去,贫道既然禀告不成,陛下又怎能得知?”
“如今知与不知也是一般,本就无用!倒是难得郑凌琼颇有大义,曾说即便折寿也是无妨!”
“荒谬!”刘赫斥了一句,心中烦闷越发升腾,他甚至去悔为何要听东方道说此事--若不听若不知便无需虑无需择,只待拖过了“那日”便也能归结为天意使然!
“若救,朕与阿七皆不能全寿而终。若不救,朕就会失可能是今生唯一之嗣。而朕只能择其一而行!”刘赫蓦地为那“将来”惊出了一声冷汗,“道长说,朕该如何来择?或者是按天意,朕当如何来择?”
“贫道不能替了陛下去择!“东方凝视着刘赫,眼中确有悲悯,“至于天意,在诸如陛下等人一气的搅合之下,贫道而今也是揣摩不清了!就更不得说!”
“贫道知道陛下难!难到都不及去问换血换髓是何等样事......然再难,也需得择啊!”
“当真无有他法?”刘赫又问。
“但若有他法,纵然是要为此背负上别的虐债,贫道也认命去背便是。可不就是苦在无有!”
“道长方才曾说了回族寻方.......”刘赫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之光,就如溺水之人终而抓到了一根无用的薪柴.......
“纵然贫道不顾族规带着七皇子前去,这一程也需得月余之久,然七皇子,至多也只得七日之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