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冷汗娟娟而下,羞愧得无地自容--当真是自己回错了意?那太后于谢家女郎之事津津乐道又为何来?那样在意她与陛下有否交恶又所为何来?!
“何来都是无关紧要!而今紧要的是会错了意!”李先生在心里猛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枉亏得还读了这许多书,竟还断不清话意!”
“因臣彼时有过此想,故以太后问起谢家女郎,只当是太后亦有意......”李先生但觉自己是有“先入为主”之错,磕磕巴巴地忙向太后请罪,“太后恕称妄论之罪!”
“哦?!哦.......”太后的惊疑几息之后就化作了朗声大笑,“不怪先生、不怪不怪!原是本宫不曾说清了事理,倒叫先生莫名误会了!先生莫怪本宫才是!”
“臣岂敢!”李先生垂着眼、鞠着礼,虽听见了太后说“并不怪你”,可这冷汗依旧难收,这身子骨也愈发地难受。一阵阵的酸痛夹杂着麻木袭向腰板、膝头,当真是有些苦不能言!
“毕竟是老朽了!”他心中嗟了一声,“往日的耀王府并不拘束,云城就更是逍遥闲适,而今一板三眼地时时刻刻要循规蹈矩.......当真是力不从心”
“先生不必再行礼了,喝茶罢!”太后拿起茶盏虚敬了敬,唬得瞥见的李先生立马端起了茶盏一饮而尽,连盏中茶汤是凉、是烫都不曾辨清,饮罢了又急忙谢恩.......
太后见状摇了摇头,暗暗地叹了句“迂腐不化”,决意再不与他纠缠“不拘”为何。
“先生可知李淑媛快要回南去了?”
“臣略有耳闻!”李先生虽然不解太后为何一个“回马枪”又“杀”至了李淑媛处,但知自己而今是应恪守“少说少错、不说不错”之礼,以免再闹出大滑稽之事!
“那先生可知陛下会遣出使节一同前往南朝,一为交换国书、二为奉贡、三为再议那家学馆之事?”
“臣不知!”李先生于此确实不知,然一听见“家学馆”三字,难得的竟有心痒难挠之感,差些就要欣喜若狂!
“陛下倒是严谨!这都定下人了,还不与说与人知晓!”太后笑道,“本宫今日难得违制一次,这里就说与先生知道--先生便是陛下定下的出使之人!”
“果真?”李先生又一次失仪驾前,抬起一双因为太过振奋险要垂泪的老眼就看向太后--但见那身着天青为底、宝蓝、玄黑交替的孔雀翎袍的华贵妇人不恶而严,满面和煦的笑容中又有赫斯之威......早不复当日晟王妃的碌碌和和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