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齐允揶揄之色顿起,“不该是只要她肯嫁,或是刘赫随意娶了谁皆好,怎么尔永反而要横生阻拦?”
“皇兄!”齐恪窘迫与微怒并生,“刘赫于臣弟夫妇早成烟云,不值一提!且和亲之事乃为两国之计、当以国为重,纵真有私心缠绕其间,臣弟也万不敢亵渎圣命!”
“好!这才是尔永当有之姿!”齐允顿时收起捉挟之色,换上了嘉许之态,“果然不负朕心!”
“此事百转千回,太过曲折!”齐恪又闻齐允一声叹息,“李淑媛不谙世事更不知熙和秉性,当初才将她说与北朝太后一听。她或者至今不知别人是有意来用她之无心.......虽北朝求和亲之究竟而今还不可测,然此举确是可为朕平息朝堂经年叵测之争,故而不错。然朕亦早决意那人定不能是齐棻!”
“皇兄是忧心她之癖好作为会有辱国体?”齐恪只当齐允是为了熙和的“龙阳之好”,当下便把方才盛馥“猜中”熙和原是为泄愤而假充的情形禀奏了齐允,“然无论真假,臣弟说她不宜之由却不是此项,却是皇兄曾道的‘离心’,还有梅素曾道的--熙和心中有太多之恨。臣弟是忧心她此去不是为和而是为战......”
齐恪索性把熙和自来至被轰走的言谈悉数复述了一遍,终了嗟叹了一声,“她之心在天而形在地,两者不能合一便生出了这许多的莫由来的不甘之恨。她可知若再不能静心自省,终有大祸会将临头......”
“尔永还是不知究竟!”齐允大袖一拂、很是不削,“还只当她是顽劣少女,而今之狂妄只是再不得意不得志下的宣泄!然绝非如此!”
“尔永可曾想过心性一向恬淡的董太淑媛为何忽然要自戕而亡,原由还是‘思念先帝、不能自己’?而朕至今也不曾按例追封于她,此事又是缘何?”
一种十分惊恐不适的情绪倏忽湮没了齐恪,许多种“或是”如同缶磬在心田、脑海齐鸣,他怔怔然、喃喃道,“董太淑媛薨逝时盛家母亲曾有言道‘真要随去当初就该立即随去。这般修佛十余年却愈发失了本性的,也是鲜有少见’......而今皇兄又是有如此之问,其中当是隐情难言......难道、难道是熙和、她?”
“确是熙和不惜以弑母来博朕之哀悯,为的就是还己自由之身。她既要得如何之狠之戾,朕就先许了她。”齐允一副“你终于阴白了”的模样,激得齐恪怨声又出,“皇兄既然知情,为何不问不治,反而还许她出了庙堂?”
“尔永!世间之事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