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煽寒。苾馥苑中那汪一贯平滑逍闲的池水像是被这忽来寒意冻着了、吓住了,生生地就皱起了涟漪,更催得苑中凄清丛生。那水纹波荡地密密匝匝、更迭不止,一如她主人而今的心底眉间。
“享儿与莫念现在何处?”同是沟壑深埋眉间的娘子此刻立在盛馥床前问着初柳与绿乔。尽量做着无谓、坚毅之姿,不想让人瞧见从她眼中透出来的、那根快要崩断的“弦”。
初柳听见娘子问,忙拭了拭眼泪又福了一礼,才答:“方才二郎见女郎、不!是见娘娘神色有异便让李姥带了世子、念哥并服侍世子的乳母们、念哥儿小子们去了他的院子里,我们院里也拨去了几个丫鬟,另有财宝几兄弟服侍着,应是妥当的。”
“你去看看罢!”娘子侧过身吩咐了胧烟,脑海里尽是莫念焦急又隐忍的小脸,“今夜怕他们是要在那处歇着,享儿也就罢了,莫念心细思多的、可是不好......虽是无用,你仍想法儿安慰着些......”
“另去老祖亲那里瞧一眼!”娘子想起已哭晕了数次、并无休地念叨着“早说这两人并不能一处”之言的婆婆更觉焦头烂额,“与孟姥说,让她多劝着些。”
“娘子安心,奴婢先去看了老祖亲再去二郎院子你,今日就守在那处不挪了。”胧烟说罢福了一礼再看了一眼容颜憔悴的娘子,“殿下福大,必是有惊无险。娘子也宽心些,奴婢这就去了!”
眼看着胧烟出去,娘子的心又劈出一瓣来跟了她走、似要挂到那两个孙儿处。一阵心悸传来,娘子深吸了口气、却并不叹出来,反更捏起了几分精神气与初柳与绿乔道,“昨夜里急一宿也是辛苦。而今娘娘没几个时辰也转醒不来,你们俩也轮个去歇着点......”
“奴婢们不乏,只在此看着娘娘才好!”两个丫鬟异口同声,一样的坚决。
“莫争莫辩,我是为怕娘娘真要人伺候的时候,你们都却倒下了寻不着的缘故!”娘子寻了个十足的由、装作嗔怪的模样心疼着她们,“你们并不是铜墙铁壁,凡是血肉之躯就得吃、得睡才有生气,家中已是这样了,莫再添事!”
“奴婢们不敢!”初柳两人连忙行礼,“娘子的教诲奴婢们记住了,定不会给家中添事!”
“但愿你们是听进去了!”娘子摇了摇头就往外堂走去,“当真是什么样的主子教出什么样的奴婢,一样的倔强无挡!”
娘子拖着步履恹恹地走向外堂,往昔顷刻便至之地而今于她竟是变得这般路遥。她并不觉自己的涂着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