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凌琼当真不知这金线的“值钱”原来竟是这么个“值”法,这物的贵处并不在其原是赤金、而是落在了独处的稀罕上......当下倒吸了口凉气,着实为自己的浅薄愧了一回。
“哪里是能比的?我果然是个眼瘸的。”郑凌琼讪笑着从匣中挑起一个金线细细地看了,并不觉此刻手中握着的“无价之宝”与知道之前有甚不同。一晃忽然想到两事,阴知道末杨听了定少不得讥讽,却还是忍不得要问,“姐姐方才说这里必有人能为了这徇私。可他们就不怕被主子抓了现因而要受重罚、或者连命都不保?”
“还有!那些人将这买去又能做了什么用?原也不知道是怎么织就的。就为了放着看?与人炫耀自己有?”
果然末杨听了猛抬头刺了郑凌琼一眼,“你是个一窍不通就处处不通的,确是想不着别的用法!”
“所谓重赏出勇夫。只要钱财足够,死又算得了什么?忠心更能算得了什么?”
“再有,那些买去的人是不懂织法,可他们也有的是法子将这金线缝进衣裳里去。或是用撇了不知几道的丝线使个界线的法子缝上去,或是料子薄的、两层一夹将这个黏在中间的......又有什么难的?”
“天呐!为了这几根线竟要费这么些周章。”郑凌琼砸着嘴,“果然在穷的眼里,金银便是最好的富贵之物,可在富的眼里,金银也就是个玩意儿!我就是个穷命的,因此只能想些金饼子、金裸子出来。姐姐本是不同的,这才是都懂得!”
末杨听罢冷笑了两声,心里难免酸楚--大郎不曾赏过给我一件儿这样的,可燕于倒有。
至于那人--他首末都觉得我是低贱不配的,哪里又曾赏过我一衣一簪?我在恪王府的那些衣裳还不是拿了自己贴己制的?首饰更是带去的。这还不算,他见了我的新衣裳竟说裙裾过长、还让人立即裁去三尺......
“你出去找草药,我是要与你一同去的!”忽然末杨冷生生、恨绵绵地冒出一句,与她们正在攀谈的丝毫不干,“就是为了防你,因此少说无用的来辩!”
“我哪里就要辩了?姐姐不是本就该一起去的?”郑凌琼这本就在意料之中的的“意外”作了个惊讶十分,“纵然有司南、堪舆图这些,可我就只能看个五、六分的,我一人出去怎生能成?”
“我本还想着教了姐姐认了那草,再教了姐姐怎么炼药。若是来日万一.......呸呸呸!晦气晦气!姐姐来日哪里还会受这等的难!我自己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