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郑凌琼将自己甩得噼啪作响,末杨放下了已然伸起的手,阴冷得如同方从奈何桥回来的一般,“我若还有三灾六难的,也定先将你丑脸划烂了、手脚剁了与那贱人一同放鼎里去烹。想想届时你的皮肉每日都要熟一块、掉一块,偏还冒着肉香气让你要馋,偏还要寻尽了法子叫你再长出新肉来、偏日日终觉得自己能死了却还是死不得.......我便能安乐了!”
末杨这一番话让郑凌琼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颤,“姐姐!我、我原是想着若我能回去了,姐姐有了这方可傍身,并不是别的意思。”
“我管你有没有别的意思!你只记住了我的意思就好!”末杨终于抽出了最后一个金线,捡起那件大衫狠命一抛,目光追着它恹恹跌落,“可你教归教,我还是要学。”
郑凌琼忙一叠声地应了,也不用末杨吩咐就收拾起了满地的残帛碎锦,讨好地“侍奉”着末杨前去安歇,又折返回来要做些“喂药”、“喂食”“擦脸擦脚”的例行之事......
又到室中的郑凌琼并不敢栓死了门,只在开门处搁了个装满了温水的铜盆--若是有人来的,既有响可听又有水可拖延一、二......若来人要问的,只说自己偷懒,将盆撂在那里只为走时取着方便!
“殿下!这会儿只有我在,且起来走动走动罢!”郑凌琼燃起了一盏灯,凑近了齐恪轻声唤道,“也是要吃点。今儿她在这里耽误得可是太久,殿下必是饿的慌了。”
齐恪蓦然睁开了眼,定神看了看周遭又舒了口气,这才慢慢地撑起了身体。比之前些时日的气喘吁吁已不知是好了几何。
“你有急智!”幽跳的灯火燃在齐恪的眼眸中,似有朗星闪烁。“常人或会将指环藏于一己之处,或索性抛至旮旯,你却是‘大隐逸于市’!”
郑凌琼一笑,虽想扮作了谦逊,可终还是有些得意,“殿下夸大了!我是怕她搜我,床褥也是经不起她翻动,这里边又是一目了然的并没有别的地方可藏,这才是塞到了殿下的嘴里。殿下不怪已是我的福分了!”
她说罢递过了一碗羹汤让齐恪自行吃去,一旦看见齐恪如今散发上再无一物、穿的也只有一袭寻常的大衫,免不得又生惋惜,“就是可惜了殿下的那些东西!亏得前几日殿下想起来要寻那指环戴着,不然到今日就真是一样都保不住了!”
“而今覆巢之境,孤只需保得这一样便是心足了!”齐恪回以无奈一笑,“跟何况他物只是被用作了‘买路’之用,应不足惜!”
“只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