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了“终归是要探个分阴”之念,再几番提点了自己“既来之便不能走空”。
“你比朕更是分阴,那些只是欲加之罪罢了!”刘赫不由苦笑嗟叹,“至于朕所谓的兵戎相见--盛馥,你可知你本就是一并利刃,一旦出鞘便不能不行加膝坠渊、生杀予夺之事......更何况全天下无人能掌得了你这把利刃,你终究无需计较得失对错!然朕道,你当于那些无辜之人当有垂怜之心。”
“我竟听不懂你说得是什么!”盛馥嗤笑了一声,“将我比作利刃这等说辞于我太过高深莫名,因此你说得再好也是无益。”
“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文不善武不会、又是愚钝骄矜,一旦遇事便只能凭心而行。”盛馥抬手拾起暖笼中的金丝梅花杯捧在手中、垂眸笑叹道,“我只懂得‘熙熙攘攘皆为利’。因此为能寻着夫君自然要花了吃喝、财帛多方打听。既然我们南边都问遍了都寻不到,我自然就要往北边来一个一个地问过去,可曾是见过我的夫君.......何错之有?我又哪里像什么兵刃了?”
“若问不到呢?”刘赫不愿去看那只与他爱若性命般的“旧物”别无二致的“新”盏,恍若其中承载的不是盛馥嗜爱的香茗,而是他苦涩无边的心海。
“总是能问到的!须知自古至今从不少包裹得甚严甚好的秘辛,然到了末了还不是哪一件哪一桩都要曝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逃得过哪个又饶得过谁?”
“因此你还是还了人来吧!还了齐恪来,万事能安,你也就即刻能带着你的小子们回去、免得他们再受磨折。”盛馥一抬头,发髻上的梅花金钗熠熠生辉,硕大的红宝彷佛一团心火横陈在刘赫眼前,搔首弄姿地劈啪作响。
“你是一心认定那祸首非朕莫属,时刻不忘威胁朕要踏平了寒朝疆土?”
“你以为朕会在意寒朝帝王之位、在意所谓江山社稷?”
“你当知朕从不在意”刘赫一句一步地向盛馥走去,神戾声狠,“你以为朕今夜前来是为听你这些无稽之言?”
“朕告诉你,盛馥!”刘赫猛然抓住了盛馥的手臂,一把将她拎在当胸,“纵然朕确在意江山社稷,时至而今已近尽失、且朕应是回天乏术!”
“你可知朕今日得报,平中王与太后已向朝臣宣昭,要历数朕之过错、意图废朕另立新君?你可知各路诸侯自朕继位起便蠢蠢欲动、而今更是一剑拔弩张、眼中心里只有皇位一物?你可知朕的托林山、朕苦心经营多年的唯一退路而今亦遭冲没?朕是朝不保夕、寒朝战事更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