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盛馥既能听清了,又不至更被带起些急躁来,是以声气不高不低、不急不缓,不欢不愁,
“郑凌琼?”盛馥又晃了晃,只知自己已然被屈辱没顶,双眸酸涩,“原来是被她看见了?”
初柳有些发急。她一心盼着盛馥会留心到了她话中的“大郎那处”,就此问了缘故,她便能顺理成章地说道下去,尽量将这地坼天崩化得安和些、镇静些.......谁知盛馥偏生就是不曾听见一般,仍是“一心一意”地在偏道上奔着、走着,丝毫无有回头的意思。
“她非但是看见了,还伺候了殿下好些日子。”初柳说出此话时就怕盛馥会拍案而起,果然盛馥不负她心,腾地一下立起了已是勃然生怒。
“娘娘慢些怒!且听初柳说罢了!”绿乔见盛馥东摇西晃地气喘不止,就再顾不得什么僭越违礼,一咕噜站起了、扶稳了就劝,“原就不是娘娘想的那回事!”
初柳再不敢耽搁、也不敢再想什么“有的放矢、循序渐进”,当下“竹筒倒豆子”般的将郑凌琼说与她听的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回,除了将末杨换成了另一个丑陋仆妇,其余连一字都不敢漏去。
初时盛馥被一股气塞得耳鸣心乱、浑浑噩噩,并听不见、解不得初柳是在说甚描谁。她唯一能感可知的,便只有脑中嗡嗡作响,全心全神都充斥着齐恪与末杨甚至郑凌琼一处胡混的情境。可慢慢地,“大郎”、“大剑关”、“碧落黄泉”等等之词蜂拥着挤进了她的耳中......缓缓地、她开始错愕、她开始惊悸、她不由之主想要听得真切些、再真切些......于是一晃她想笑、一晃又觉该哭、一晃像是看见了齐恪躺在那石室中昏沉不醒、一晃又彷佛望见他们夫妻重聚之刻的万般欣喜缱绻.......然齐恪竟在蜀中?竟在盛远“老巢”?!而自己当恨之人应是盛远?当攻之首竟是大哥?这......
“再细细地说一遍我听!”盛馥摒着气掠开了绿乔,瞪着已是说完了全本的初柳,“一点不许错漏!”
“奴婢遵命!”本来胆寒发竖的初柳见盛馥听罢了只是神色骇人却不狂不燥,虽还是惶恐却由衷地念了声佛祖保佑,又将方才说的话又从头叙了一遍。
这回盛馥听得分外留神,这回盛馥听得格外贯注,可初柳与绿乔只见她来回踱步却看不清她神色如何。忧心之余,两人四目交接之间全是“一会儿要劝着娘娘先禀阴了郎主、娘子再作打算”的意味,只怕她一声令下就要伐蜀。却不想......
“口说无凭!我为何要信那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