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就再不见一个禁卫、兵甲,余人无一例外、皆是“姓盛氏齐”。
“这位......小娘子,也请随我来罢!”十一叔依旧有些懵懂,怎么一个小子生生就忽变成了女子,且还是有掩都掩不住的容光卓越,甚至可以与大郎相媲......“难怪绿乔说来鬼怪兮兮,还叮嘱不让多看,不然就是为老不尊!”十一叔忽然有“哈哈”豪笑声起,“想我随着老主历事百千,早已看惯了无以伦比,终了哪人哪桩还不是骷髅、泥尘--看穿便就无妄无贪!”
而郑凌琼此刻正是重手累足、肤粟股栗,再也能挪动分毫。要知道前一刻她还自额手称庆灾厄不临,可后一刻旋即就听见了那个“请”字便知是在劫难逃。如此骤然的一捧一跌、一高一低之下,郑凌琼本就是快要亡魂丧魄........忽然间又听见十一叔好一阵鸮唳,当即就被骇得一声“哎呀”跌躺在地、抱头颤栗。
刘赫实在举不出哀其不幸之心。他厌郑凌琼一昧只是自说自话、自行其事,因此是定看不见列队中人方才于她的迷醉、亦听不见而今他们的讥笑之声。他愈发嫌她,嫌她一个自拥绝伦美色之人竟能自甘堕落到如此境地--虽是劣迹斑斑却始终毫无芥蒂、无拘无束到更甚市井泼妇!
“北国胭脂就是彪悍,大庭广众之下也是耿直无边。亏得前一刻小子还为之痴惶,这一刻倒觉不值!“
“仅论这姿色只怕是能与大郎同论,可若大郎知道了好不易寻到个与他相当的人却是这等做派的,只怕是气到呕血!”
“呕血之后就要一剑杀之,以免被带累了名声!”
一时间有纷纭众说如狂风般灌入刘赫耳中,他意欲不理,然“北地”、“大郎”之词犹如根根尖刺锥心而来,蓦地就迫他生出了气性--瞬息之差,天壤之别!
“起来!”他回身行至郑凌琼处,沉声喝到,“勿要自辱!”
“我、我、奴婢、我......怕!”郑凌琼在颠三倒四中竭力地挪出了一眼让刘赫看见,其中噙满了清泪。可惜刘赫不曾为此生怜,反而更是怒其不争!他眼看这软若烂泥之人恨不能一剑剁之,然而今此时,却是先以攘外为先。
“起来!”刘赫再喝一声、同时伸出一手再低语一句,“勿要辱没国格!”
郑凌琼起先看见刘赫长手而来只当会有是老拳挥下、急忙又要抱头,转而听见后一句才恍惚以为刘赫伸手是为拉她起来,并无他意。
“哦哦哦!”郑凌琼一叠声地应着,脑中还是污糟糟地既想着“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