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凌琼不知缘何刘赫蓦然眼茫神空,听见他又只“叨叨”些謷牙诘屈的言词,想也不想就认作了自己复又被他讥嘲。
“陛下要骂就好生骂,骂些奴婢能听懂的。不然你骂来又有什么意思?”郑凌琼踮起了脚尖、挥着手,妄图能好生闹上一场、可不比仅凭他一人说道来得有趣?
“转过去!”刘赫掷出三字,仍是目不转睛。
起初郑凌琼不肯折服。她仍想着好不易自己不像耗子他不如猫了,总是要争斗一回才算是舒畅。可一旦她瞧着刘赫的眸色愈来愈紧,怯意自也愈拢愈多......终于还是架不过,怏怏地转回了身。
“哎呀!”郑凌琼陡然惊呼,“哪里失火了?竟是这般的旺!”
“确是有火,然非失火!”刘赫望着能映亮班顶穹庐的炽花,心底里一幕幕地掠过那年那景。
“看着是在江边,又不少水,为何不扑灭了去?”郑凌琼无感无识,还只单为那火而急,“幸好那里没什么住家,应是烧不坏人。可也是奇了,这平白之地怎就能平白地起了火来?”
就这般一个白问、一个不答,两人就此驻足不前,各揣心事却齐齐瞭望起江边炙空,不知不觉便是耗费了半柱香之久......
“寒公子,请!”阿良终于催促,“已是耽搁太久!”
“寒公子!”刘赫自称一声倒也释然,甚至还有温笑浮面,“若朕就只是‘寒公子’,不知而今又会是何等情景.....”
“走罢!”他令着郑凌瑶,“那处火光应是止境之地,勿再闲猜!”
“止境之地?”郑凌琼迈起步履,然心神却因揣测不清还留在原处,“这又是个什么意思?说的是跨过那处就不是南边了?原是南边的止境?”
然而刘赫复又惜字如金,任凭郑凌琼怎生相问、自问他皆只报以一丝玩味之笑,看得郑凌琼心乱如麻、离那处越近就越是忐忑难安。
“好多人啊!”待等行到近前,郑凌琼不及去探那亮如白昼的火光究竟,就已为乌压压的一片人墙震惊,定目一看就更是恐悚。
“陛下看呐!快看!那不是......那不都是托林山里的人?”郑凌琼指着那厢被五花大绑的一众恹恹之人就惊呼不已,“凡是陛下得力的都在这里了、他们这是怎么来的?.......这是要让他们赴法场吗?”
实则无需郑凌琼叫嚣,刘赫就早已及目在那熙攘之处......待看见阿卫、阿利甚至九郎等人无一不在,凭他再是成竹在胸也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