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刘晔不是善弄辞藻之辈,本当是一番起伏跌宕在他述来就是泛泛无奇、甚至可说是味同嚼蜡。
刘晔先说得是:“从此刻起吾等只知恪王殿下是被宇文雍掳去,非但掳去,还藉此栽赃陷害于我寒朝陛下。”
“此一桩天大之罪并他遣出宇文凌旋刺杀恪王妃,又在南朝境内谋害李先生、妄图嫁祸南朝至尊等等孽行......为的就是要挑起南北不合、断了南兄北弟之盟,继而......不战不休”
“而宇文雍不料南北迟迟不战,又不见宇文凌旋得手。他恐迟则生变,急迫之下再生歹毒--先在寒朝编纂出等等不堪污蔑陛下,挑唆得陛下于家中失和、朝堂失信......继而又刺伤太皇、复行嫁祸之道,以此怂恿朝臣弃主、诸侯谋反。”
“如此南有至尊与盛家一发千钧之嫌隙、北有朝堂诸侯之乱,而南北之间复有恪王被掳、不得回还等等之龃龉难以消弭......于这般相互牵且是非混淆之下,他当乱世是可一触即发!”
“宇文雍或自认有枭雄之才、策士之能、渔翁之福--他意欲在哗变之下伺机而动--先取北、再攻南,终而一统江山。他要学一学汉高祖、做一做始皇帝,一抒他隐忍多年之苦,亦是一报南朝至尊于他轻视、罢黜之仇。”
“幸好、所幸宇文凌旋刺杀恪王妃不成反而被擒,吾等才能藉由他写与女儿的书信中知获真相,得获拨乱反正之机--合南北两国之力,救恪王、平叛乱......只可惜宇文凌旋畏罪自裁,不能再去良朝做证供之人。”
“是以宇文凌旋浑噩一世,倒是于死前立下了‘大功’一件?”盛为并不如刘晔料想中“会沉默良久”,片刻之后便夹裹这揶揄问出了此句。
刘晔听了无有尴尬也无有得色,他略沉吟了会儿,便道:“天意罢!天意弄人!万物阴阳两极,诸事好坏两端,此一‘弄’,好属我等,坏就不得不归了她、甚至是归了宇文氏族。”
“亦是因果。若不是他父亲一叛再叛,若不是她一妄再妄,我等又岂有可乘之机?”
“天意、因果......像是此道!”盛为咧嘴一笑,又问,“既然恪王殿下是被宇文雍掳走,而今就定是被藏匿在寒朝某处,吾等既知,又要如何搭救?”
“盛二郎勿急、勿躁。恪王妃不早已与陛下议妥了搭救之策,而今虽有些许变动,也是万变不离其中。二郎需知此‘变’与我寒朝大局相关,你我需得‘明明在朝,穆穆列布,聚精会神,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