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馥又见到了梅姝。
她记得上一刻自己尚在为“而今他怎么少了酒气”而纠缠,下一刻便蓦地到了此地--而那梅姝正端坐在那厢、对着她莹莹而笑。
盛馥茫然!此地是何地?这许久不见的“自己”又为何在此?刘赫呢?刘赫又去了哪里?
“不可失措!”她与自己说道。她装作不经意地四下打量了一番,只见江水腾腾、风帆袅袅......“此地是云城?太湖楼?与刘赫初识的回廊中?”盛馥不得不错愕,“我竟会在此地?可是梦境?”
她背起双手,偷偷用一手拧了一把臂膀--“痛!既是梦又怎么会是痛的?”
“你此回作的又是何等之妖?”盛馥脸一沉、眸一立,问向梅姝。
梅姝还是梅姝,一成不变的白衣一袭,依旧如故的泼发如黛,可而今她竟会笑了、竟能与盛馥相谈了!
“长久不见,我以为你见了我必是会欢喜的。”她的笑如梨花香雪,飘洒地细细微微却又无处不在,“可是太过突兀,反倒让你不知欢喜唯留惊吓了?”
“惊吓也就惊吓了罢!谁让那人多番作梗、不让我们相见......我可是煞费苦心,不!是费尽了苦心才得此时机,切不能空付了!”
梨花虽美、香雪虽酣,却叫从来不知晓“恐”为何物的盛馥不寒而栗。她愈发不愿呆在此处、她愈发不想与她说话--盛馥往后退了两步.....“我既能行动自若,那便是梦无疑了!”
“上一回见你,你还是惆怅啜泣不止......实在哪一回见你,你皆是凄入肝脾的模样,是以我为何要欢喜?又何曾欢喜过了?”窃喜的盛馥退了又退,直至能用腰抵住了围栏。她想只需她朝江中纵身一跃就应就可回了“人世”而去,不必再与那梅姝缠绕。
“你此时想要回去,恐怕还是不能!”梅姝一语道破了盛馥心思,“你我本是一体,又何来分分之说?是以莫问我如何知道。”
“你能读我心思又如何?既是梦境,我何时回去怕也由不得你。”被“褫其华衮”的盛馥横下了心冷笑道,“且你是梅姝、我是梅素,本无有一体之说。若真是一体,你会害我三魂乱、七魄癫地做下好些混账、荒诞之事?”
“我无非是助你瞧见了你不曾瞧见的本心罢了!”梅姝还是笑得雅致,“或也是我的本心!”
“我的本心可不会让我整日扮愁作苦!”盛馥瞥了一眼那纵身于火海之人,周身竟灼灼生痛,“杀伐果断才是盛馥!你这等懦弱自轻者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