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盛为“撞破”难免忐忑,但一听得他做这“凶人”只是为了不许她走,盛馥即刻就无惧与他交恶一二。
“何至于就死了?要死也不得那般轻易吧?除非你存心咒我要死?”她甩脱了刘赫的手,四下摸索着就要寻了什么好往盛为的头上掷去。
“呸呸呸!”盛为听见她一连串的“死”字,莫名心惊胆寒,竟学着市井妇人般一叠地啐道,“呸呸呸!你是愈发疯癫了,自己咒了自己不说,还要生拿了二郎来!”
“生死本不由人,我命中若是无有,怎么咒都还是死不成的!”看见盛为脸色都是变了,盛馥不禁好笑,“不如你爻一卦去?再拿着我必死的卦象来与我说?”
“你莫耍赖,也莫要凶蛮,我们说理如何?”盛为瞥一眼“作壁上观”刘赫,似是隐下了千言万语,又像每一丝眼风皆是绵针。
“好,说理!”盛馥点点头,“于我归正也就只有一理,我而今是弱,可也就弱此一时,可尔永、大哥若是不好,那便是要弱上一世!”
“因此你快些传令去罢!眼见天色都暗了,吃喝齐备了就走!半个时辰可是够了?”
“愈发不可理喻!”盛为又嗔了一句,“齐尔永或不差这一日,你却是定差这一日!你若不想再出异况,或是被二郎强绑了送回家去,那便好生多待一日!”
“你还敢绑了我回去?”盛馥哑然失笑,“不敬阿姊,该当何过?他事暂且不论,你若绑我,父亲、母亲可饶得过你?”
“你怎知二郎定不能成事?!至于父亲、母亲--他们若知你而今之况,定是会夸赞二郎处事睿智敏捷!你若不信,试试便知。”盛为气不过,作势就要去寻了绳索来,却被刘赫一手拉住。
“留清既然有备而来,为何不爽快说与她听?”刘赫虽不至轀怒、然这声气架势显然已是不悦,“既知她孱弱,缠来斗去这等小儿之戏,也要乐此不破?”
“无怪莫念见你就跑!”盛为用力扯回了自己的臂膀,一缕一缕地捋着皱褶,“这小儿郎几乎见谁都是笑盈盈的模样,唯独见了你却只有惊慌!只以自己之趣来度他人之趣之人,又怎会当真识趣?”
盛为此言何止是夹枪带棒?根本就是张弓拔剑之势,果然把刘赫听得面色一沉,“留清,何意?”
“无意!二郎就事论事,信口而已。”盛为虽是在与刘赫龃龉,可留心看得却一直是盛馥。他本只想揣一揣盛馥那“离经叛道”是为真心还是机谋,可渐渐地,他竟从阿姊眸中读到了沉寂已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