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小子去备辆好的来。外边儿也不是没得卖那些能跑山路的车驾,何苦耗着心神定要将这玩意儿做成个坚不可摧的?”
不知是听进了管事所言,还是两人已争得疲了,自此居然双双缄口,盛为操起笔墨就画了些管事不知是“什么玩意儿”的“玩意”,喊他只管让人去备。
“将添一副车轮、车毂来!”刘赫也似也不忌越俎代庖,吩咐管事仿若吩咐阿卫一般自若。
管事一瞧二郎只冷眼瞥了一回“那陛下”,也无异议,当下就叨叨着“这恶水穷山之地什么都短,幸好木料不短,手艺也不短”之言急急而去,逃开了一室寒霜待他们四人去享。
财宝用眼色“拉了拉“阿卫,告了声“奴才去替主子备些吃食来”,拖着半肯不愿的阿卫逃也似地溜出了屋。阿卫怨他“不见主子们快要一决生死么?你方才也是要全,怎么这时反而要藉口出来?”财宝阴恻恻一笑,道是“二郎自知定是打不过你家陛下,你家陛下自知定是不能伤了二郎,因此由他们去!再者我们在时他们必然是要顾虑些主子的威严,因此我们不如不在,我们还不如真去弄些吃的来,免得这两个不眠不休良久的主子,不打也要倒下!”
果然!那两个小子一走这两人便偃旗息鼓,都只随意寻个了地方邋邋遢遢地席地而坐,彷佛再也无有一丝剑拔弩张之意。
盛为舒手展脚地喘回了一口气后方觉五脏空空、口干舌燥。他有些唏嘘自己直至如今方知“能屈能伸”之奥义所在--谈什么“瞻彼淇奥,绿竹青青”,说什么“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人在穷途之时,当真就是百无禁忌!哪里还能气力去讲究那些个讲究?!
“留清!”刘赫像是知他心意,恰好挪了茶案与自己过来,“你若有话、不妨言阴,勿让意气用事所误!”
“呵呵!”盛为只得苦笑。他一个既要保全了姐姐与姐夫姻缘不乱,又要保全了“奸夫”性命来全姐姐之安之人,要行这前后左右皆要顾全、皆要面面俱到之事,难!实在太难。
“意气用事?归正是谁在意气用事?一个正在意气用事之人来劝一个当真不曾意气用事之人,可是恰当?”盛为端起一盏一饮而尽,感念起若是所有烦忧能如同茶汤一般一泻而下该是何等之幸!
“朕不曾意气用事!”刘赫咽下了“盛馥也不曾”那半句不说,不知是为他仍旧不敢全信了盛馥,还是为怕盛为愈发激愤。
“是与不是,实则你也不必答了二郎。二郎也只说与不说、劝与不劝,于耀焱兄实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