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娘娘。娘娘于如今这事可是一心的在意,不怕她凶、只怕是劝不上!”绿乔心里嘟囔了一阵儿,便使唤了那些丫鬟端盆、提水地进了屋子,一抬眼,却是吓得魂都丢了一半!
“娘娘!娘娘要做什么?”她扑上去就跪在了盛馥脚下,“好好的,自己换了夜行衣作甚?”
“早晚是要换的,何必再劳动一回?快给我梳头,只照往日行路的就好。”盛馥将她拉起了,一派与方才截然不同、又似曾相识的镇定平和却更让绿乔担忧惧怕。
“娘娘,不是要明日才同十一叔他们一齐出发去大剑关么?”默祷着“娘娘千万别是要去寻了刘赫”的绿乔手握着牙梳,一下、一下梳得尤其谨慎,“况且这里说起来已是萧家的地方了,南北不靠的、并没什么耳目在这里,也不需夜里行路,娘娘无需穿成黑漆漆的,只穿寻常的骑马装不好?”
“不等明日了!”盛馥亲手挑了一枝笄给绿乔,白玉为枝、红宝为瓣,正是齐恪所爱。
“恕奴婢多嘴问一句,娘娘为何不等明日了?”见了那笄便略舒了气的绿乔还是万不敢松懈,“娘娘不是忽然生出了别的、别的什么谋划吧?”
“他变!我就变不得?”盛馥终于说了句“狠话”,“他狠,我就狠不得?”
绿乔的神一惊、手一滞--果然娘娘这镇定就是“风雨前夕”的佯静,接着就会有疾风骤雨胡乱砸下--那便是二郎口中的“疯”!可劝得么?劝不得!她上回那“疯”是为殿下离心,此回这“疯”是为刘赫绝情。她可是万事不较,却唯独于“叛离”之事有刻骨铭心的介怀--如此还劝?一劝不也成了有“叛离”之心?
“娘娘既定了即刻要走,怎么不喊了二郎、十一叔他们来?”绿乔憋着着紧地发红的俏脸,尽力装个若无其事。她不敢问盛馥这“走”究竟是要去了大剑关还是要去寻了刘赫,只得旁敲侧击。
“一会儿是要去喊了十一叔他们的。二郎就不必了!”盛馥又自己沾了口胭脂拍在颊上,点在唇中。她从镜中寻到了绿乔,给了她一个宽慰之笑,““我并不是要去寻了刘赫,亦不会再疯!再是疯不起了!因此你也莫再胡想乱猜!”
“奴婢与初柳两个再是乱想,也不会违背了娘娘一丝意思。有时多嘴了、自以为是了,也就是为担心娘娘劳心伤神,并没有别的!”被戳穿心事的绿乔索性不赖,“眼见娘娘方才还焦急,这会又是平淡得古怪,奴婢当然要急,一急又不敢问,只得乱想!”
“绿乔!”盛馥转过身来握住了绿乔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