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娘子这番讲话倒让她慌了神。她转坐为跪,先谢了娘子,后又将自己所谋的“先假死、再隐去”之计一一道出,连何为何因都说得分毫不漏。娘子听得又愣又笑,一时间连似连颜色都好了几分。谢郦心瞧着松了口气,她想娘子既能听得笑出声来,她这机谋便是能有八九分可行之算--可不想待等娘子全然听罢了、笑够了,却只与她了两字,那便是“不许”!
谢郦心顿时心急如焚。她想娘子这“不许”可不正是应了先前那“委屈”二字......须臾雅静也不扮了,温恭也不要了,立起身来就龇牙咧嘴地着急。她问娘子纵然是可不管她死活悲乐,然可愿看着二郎疯癫或者郁郁寡欢?她道“我二人也不用家里添了一文钱来与我们隐去之用,且盛为并不是要袭盛家之人,娘子为何阻扰?”
岂料娘子笑得更欢了。她笑到几不能言,只得抬手招呼了胧烟来将炸雷般的谢郦心强行按下,又一股脑儿得往她嘴里喂着糕点、粥羹,只求她个暂时安宁。
“我说得不许,意思本是定要盛为以六礼娶你,哪里又是那个不许的意思?瞧你急的,你母亲若知晓了,定是会埋怨‘女生外向’,竟是白养了一场似得。”娘子笑罢了又说了一句让谢郦心立时三刻就噎住的话--明媒正娶?三书六礼?可至尊那里的“不许”可是半分不假,难道盛家已是决意抗旨?难道盛家不知抗旨之后非但自家会危如朝露,且定是会牵连谢家、甚至王家、李家等一干亲近?倘或事败,这几家都是难逃灭顶之灾......
谢郦心苦于吐也不得、咽又费时,只得连连摆手以示“不妥!”。她不解娘子这一贯精明之人怎会甘做这“折本买卖”,且还有郎主呢?难道郎主也愿?若他们夫妻二人在此事上同心同力,那岂不是正应了而今在暗地里汹涌的众说芸芸--盛家有心要反?
“郦心,我知道你正想了什么。”娘子拍拍她的手,“你这趟即来,既能生出这样的念头,我自此就只把你当作与盛为一般、都是我的孩儿,是盛府中人。”
“只不过,眼下么,我们本无反心却被人认死了定然要反--哼!”娘子睥睨尽显,“与其蒙冤,那还不坐实了干脆!只是,若然如此,你可会怕?可还要嫁给盛为?”
“怕?”谢郦心含混地吐出一字,先摇头、再点头地看得胧烟都忍俊不住。
“只要不累及我家、我叔父家阖家的性命,我的命便是与盛为绑在一起的。”她终于咽下了一嘴的吃食,赌咒发誓样的说道,“可盛家若反,又怎能不牵连他们?终归如今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