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犯了性急轻信的“宿疾”--想当初宇文凌旋是何等样的?实则她又是何等样的?而李卉繁惯来是什么人?如今她更是什么人?岂能凭她几句无头无尾、是是而非的话就被她套去了未发之计?
“你都是替盛家生了孩儿了,相较之下可不是你亲近些?盛家于至尊惯来也是不怕只敬,你去与盛家说开了,他们出面或者还能保得你娘老子还有孩儿的性命。这般说,可足够细致了?”谢郦心衣裳也不寻了、东西也不拿了,只回来坐好了,拿起一双眼死锁着李卉繁不放。
李卉繁见状一笑,失望有之、揶揄亦然有之。她笃悠悠地又为自己添了杯茶,挑着眼问,“你还不曾说,肯不肯将我的孩儿当作自己生养的、视如已出!”
“能又不能。”谢郦心干脆阴了地拒了李卉繁,“若你死了,帮你养活孩儿那是不在话下,可必要清清白白的,就同养莫念那般--可若要让人疑惑这孩儿原是他的,那便不成。你不如交予恪王、梅素姐姐去养,岂不是更好?”
“齐尔永倒是不忌、只要他还有性命得在,可梅素那性子......”李卉繁眸中闪过一刹痛色,“她若知晓了始末,怕是不肯养这孩儿。郎主、娘子亦断不会帮我养这孩儿......”
“他们为何不帮你养?他们本就喜欢你,你生的又与莫念何异?不是一样都是盛家子弟?”谢郦心的不祥之念已不是隐约,“你这般说,可不是稀奇?”
“稀奇?并不稀奇!”李卉繁闭了眼呼出了一口长气,再提不起捉弄谢郦心之意,“我这孩儿姓齐而非盛,我这孩儿的老子是想要杀了盛家大郎不算、纵连盛家的女婿也不曾有过一丝放生之念,且终其然,他是要灭去了盛家这一门著姓!是以他们不肯养,可算稀奇?”
“你等等!等等等等!”谢郦心皱起了一张脸,满腹的震诧并不为她早已知晓的”煮豆燃萁“之事,而仍全是为了那孩儿,“怎么搅得我糊涂了!你是说,至尊阴知太子是盛远与你私养的,却苦于、苦于某些暗疾,仍把他当太子--而他为咽不下这口气,就要灭了盛家满门?也不对啊,那又关恪王何事?”
“我何时说过太子是盛远的了?我倒是想,可盛远岂肯?!”李卉繁苦笑不已,“始终不都是你一人在胡乱揣测、生搬硬套上的?我可说过?我可认过?倒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女郎,张口私养,闭口暗疾的,可还知道一点羞耻忌讳?”
“我......”谢郦心须臾羞愧满面,耳红目赤,“呸!”她轻啐了一口,“你不曾进宫时说话又何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