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剑指向她.......恰恰拓文帝就在此刻应时而来。他先是阴沉着脸将郑贵嫔一通斥责,继而又将她“罚食一年、以示惩戒”。他满以为如此既可平息众怒,然一眼望去,但见众夫人仍旧只作“敢怒不敢言”之色。
“皇后亦可略施小惩......毕竟朕已责过!”拓文帝果然偏帮地“不着痕迹”,纵然皇后早已定下过什么严惩之策、如今业已无力。
“你是个任凭何事都不以为意的,这回,也就是坏在不以为意上。”皇后也是沉着脸、一看就知她是耐足了气性,“都是做娘的人了,不兴再整日里弄痴舞憨的,没有一点担当!”
“这般吧--你自己说了个法子出来,要既能安抚了皇子、公主们,又可让大家伙儿出气,且还要了平息了传言。一旦定下了,你还要亲自去了,才是完全。”
郑凌瑶再“憨”,到此刻也知绝不可“傻”。她知道这回再也“保不住”田氏,且她不仅要死、还定要死相凄惨方可“平了众怒”。于是她又巍巍颤颤地询了内司,摇摇晃晃地下了平生第二道内旨--“田氏赐剐刑,宫人皆观刑”......
待到行刑那日,众人所见的,还是那个使人毛骨悚然的田氏,都只盼这“贱婢妖孽早死早好”。她们全然不知,田氏之所以能活到今日、全仗郑贵嫔日日拿药、膳养着;田氏之所以如同鬼魅般骇人,是因郑贵嫔遣人拿针线缝了她的眼眉、让她终日只得“怒目圆睁“。田氏脸上的“地府之色”,原是郑贵嫔着人用些脂粉药汁画的,她那“嗬嗬、哈哈”的嘶吼之声,原也是找人假装的。至于宫里那无穷无尽的传言、撺掇,自然又尽是由郑贵嫔一手安排促成的.......
可惜!她们除却不知就里,更是都不曾看见郑凌瑶持刀割下那“贱婢”的第一块肉时、眼中的畅快淋漓!他们看见的,是她手也抖、脚也飘,一旦见了血更是即刻晕倒,随后还大病一场,整整一月未愈......
“陛下!陛下!”
刘赫忽然听得郑凌瑶唤,不及思索就转头去寻拓文帝是在哪方何处--可一眼间,却只看见一双阴眸映衬在烛火里,飘飘摇摇地、似真非真、似假非假。
郑凌琼看见刘赫猝然死盯着自己,不由得汗毛倒竖、怯怕骤起。她想刘赫不定又是记起了自己什么“罪名”,难保就会即刻发难。
“陛、陛、陛下方才发怔、喊叫不醒。是以我一直、一直就喊、喊几声.....”郑凌琼又是眨眼、又是咽唾沫的,好不容易说完了话、还硬挤出一个似哭非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