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之极致’,盛远已然尽有,缘何还要一争?他若早知妄心生祸,以至于要落人囹圄,可会自悔?”刘赫望着漫眼的锦绣,心与眼一齐茫然。
倏忽一阵熟稔至极的香气扑鼻而来,刘赫大惊失色,双眼直投那一簇开得逞娇呈美的牡丹花而去,待看见那一丛嫣红本就是郑凌瑶最爱的焦骨,不由得神思难敛、心绪飘散。
郑凌琼却正沉溺在翩飞中不可自拔,满脸满身都画满了欢畅。她一时去摸一摸绿树翠竹、一时去抚一抚软榻丝床,不停地作着诸如“我只当原先呆的地方已是极致了,不曾想竟是及不上这里分毫!”的喟叹,全然不见刘赫立在那厢,竟有懵然之态。
“陛下!这地方可是好!?满屋子都是仿了先朝的漆器,仅是这色,就叫人看着喜庆。”
“这些花草树木的,哪一样不像真的?可竟没有一样是真的,可是有意思?”
或是一人欢喜终归无趣,蓦地她又像是倦怠了,靠着案几就坐成了一团。
“陛下可要喝茶?”她有些烦腻地拾起正翻滚不休的茶炉,只一息却又掷了回去,还道:“可见盛家大郎并不是个好的,不然为何不将恪王挪到这地方来养着,倒让他在冷冰冰的石洞里窘着?”
“他又不是为了恨人、杀人,本就是当质的,又何必小气只让他在那处呆着?日后娘娘必是要跟他闹的,论他怕不怕,终归也是一桩事,且定是无人帮他的!”
郑凌琼叹了又叹之后,终于再提起茶炉斟了一盏,捧着去给了刘赫。她见刘赫接了也不知道喝,两眼只垂在牡丹花处不动,就知道这杀神又在“触景生情”。即是如此,她便转身往那丹画屏风后面逛去,免得一个不慎又惹出什么灾祸。
一入“仙境”,郑凌琼就自觉要疯魔癫狂。她尚不及为那“瑶池”倾倒,却先已为那镜屏折腰。
“啊!一边漆丹画,一边做镜,严丝合缝地.....可能叫个珠联璧合?且如此硕大却还是一体的,可是不曾见过!”她围着镜屏滴溜溜地匆匆转了一圈,将上下左右看了个齐全,眼中精光神采奕奕,欢畅得全忘了那厢还有一人本不可惊动。
“这等至宝,我去照照也是般配的,互相都不会曲折了!”郑凌琼特意压了压发髻、捋了捋衣襟,再垂下眼、拿起手、端足了架势踏着小步行到了镜屏跟前。
“许久不见!”她低喃着抬眸......忽然“啊”的一声喊得撕心裂肺!
“何事?”刘赫听见这似要被人即刻杀了的凄厉,猛然醒神。他扔了茶盏就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