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恪,猜他而今已后知自己究竟是谬误在何处--只不过为时已晚,任凭他要如何补救,怕也难有收之桑榆之局了!
“或者从此他们就是当要分崩离析,朕终可得偿所愿,因此当要谢一谢末杨么?”刘赫又看向那一滩祸水,却只有嫌恶伴着那血腥之味一同袭来。
刘赫蹙起了眉。他知晓盛馥从来厌烦不洁之味,可现今不察不觉,不忌不讳,莫要当真是要再捡拾不回心神生气?
如此纵然徒劳亦要相劝!然也不能戳穿了,盛馥原是为了那一个齐恪不曾否了的“妾”字而滞怒无边.......刘赫揣度再三,为长远计,定夺还是要行那君子之道,是以挑拣些唯有他们三人能解之言方为上策。
“那人心性险恶,所言所行无一不是处心积虑,行的是谗口嚣嚣、飞冤驾害之事,要的就是猝不及防在先,错落不查在中,悔之晚矣在末......是以你毋须理会、毋须揣测,更毋须为她的设陷而赠已、赠人无端之怒。”
刘赫言罢,蓦地察觉齐恪正看向于他,满身的不可置信、满目的匪夷所思;孤还道刘赫不懂盛馥,却又是错谬!
的确!齐恪的确是为那一个“妾”字而悔!他若是一早就抛出句“于孤,你不可称自称为妾,因你从来就只是盛家奴婢。”,便不会沦落至百口莫辩、且辩亦无补之地。
那一声“妾”,一声他不及去否了的“妾”,等同于他恪王殿下认下这房妾室--尽管只是一厢妄言,尽管只是一己之虚行、尽管无人会当其是真,然在盛馥来观,只要齐恪不否、那便是不仅认下了之前所有、更是于末杨还揣情愫,是以才肯半推半就让她死在了“恪王侍妾”的名份之上。
于是齐恪又成了负心之人,于是齐恪又成了不忠之郎,于是齐恪只尽有虚情假意,于是齐恪宁冒“天下之大不韪”、亦要以“情”至上......三错四叠之后,盛馥何堪其重又何堪其愤?愤到极致便只是一言不发。
齐恪上一回见盛馥如此,还是她在“火烧王府”之前。一样的沉默、一样的出神,一般的、还是为了末杨......不!是为了齐恪待末杨之心之情。
“天地不仁!”齐恪欲哭无泪,他既愤恨自己大意,又忧恐此事难善,百无一解之下,也唯有三缄其口,只期望盛馥终于可为此泼悍无度,或逢那时,他还可试着自辩一番。
然还待得到那时么?难道要带着夙嫌新恨同赴黄泉?难道要让盛馥以为一个觊觎之人懂她之用心竟能赛过自己夫君百倍?不!那是断然不能。